房中跳出兩條人影,追逐著穿過了花園正向大門移去,前者是一個黑衣勁裝之人,輕功十分高強但武功卻雜亂無章看不清出自何門何派,後者則是崆峒派掌門蔣離松的入室大弟子楊承。轉眼間,二人已躍過大門衝出了莫家莊;卻不知莫家莊練兵場附近正上演著一出好戲。
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天空甚是漆黑,筱的,天空頓時紅了起來,人聲鼎沸。十二客房各個房院皆燈火通明,丫鬟家丁們的呼聲傳遍了整個莫家莊,大喊著藏書閣失火了,快來救火。通往藏書閣的走道上人來人往,抬盆提桶。水從吱呀亂響的木桶裡蹦了出來,溼了衣裙溼了走道,人人汗如雨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火光照得夜空更加紅,火勢也越來越加猛烈,只聽潑水聲‘嘩嘩’不絕,只見屋樑倒塌瓦石亂飛,火苗如張著血盆大口的妖魔一般,將藏書閣吞噬,濃煙滾滾,一切將成灰燼。莫家莊所有的兵器圖譜,所有的名書詩籍,連同《莫家兵譜》一起葬身火海。
一個時辰之後火已燒盡,紅魔吃光了一切,只留下了殘骸滿地。焦黑的木棍和瓦片不禁讓人感態萬千,江湖中人個個焦急如焚,不知其原因的四處詢問,知其內情者失望滿面,如今只能慶幸無人傷亡,唯獨只有沈霖獨在桌前翻閱《醫典》,處之泰然,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施楠穿過人群,面帶哀容道:“為什麼會這樣?我夫君的心血全沒了,他深信於我,將莫家這些兵譜書籍交於我手,我卻讓這火把它們給吞了,真是愧對於他。”哪料石嚴立刻站出來道:“莫夫人,在下懷疑《莫家兵譜》可能被盜了。”施楠轉身望向石嚴急切道:“什麼?被盜,真有此事?還請石寨主告知詳情。”石嚴道:“在下方才看見一黑衣人從窗前閃過,於是我叫上寨中兄弟一起跟了出去,發現黑衣人進了藏書閣並帶走了一本兵譜,我與他過招後正欲捉拿,可誰知藏書閣竟燃起熊熊烈火,待我們一個分神後追去,卻不見了人影,詢問看守也不知其因,於是立即返回藏書閣救火。”施楠放眼望去接著道:“既然這樣定是真兇現身,各位,現下誰不在我莊中定是真兇。”話罷,各幫派和莫家武丁便將莫家莊搜了個遍。
一盞茶的時間之後,蔣離松立在原地的雙腳不禁顫動,他搖擺了身形道:“不可能,怎麼可能是楊承。”石嚴笑道:“不必狡辯了,與我過招的黑衣人使用的正是你們崆峒派的招式,剛才不敢確定所以才未開口,現在整個莊中都不見楊承蹤影,這真兇不是他還會是誰?”蔣離松半天說不出話來,這也難怪他會如此難過,楊承是他門下第一入室弟子,也是他最疼愛的徒兒,現在既然會做出殺人盜物之事,實在讓人難以接受。正在這時,他緩緩開口道:“楊承這劣徒有辱崆峒,待我出莊捉拿,如能找到他,定將他交於大家處置,並將兵譜還於莫夫人,老夫教徒無方實在慚愧。”話罷帶領崆峒弟子徑直出了莫家莊的大門。
莫家莊外的山中有一洞,洞裡潮溼沒有光亮,且隱秘不易被人發現,洞中躺著一個人,那人正是楊承。他被困在洞中已有兩個時辰之久,一頭霧水的他對莫家莊裡發生的事更是一無所知,他萬萬沒想到這短短的兩個時辰就讓他做了罪人。
次日的清晨莫家莊的人也幾乎走光了,沈霖收拾好一切來到大堂,葉讓看見了沈霖之後便迎了上去,得知沈霖正準備去大理國,好好探查這喪魂蠱一事。經過昨夜之事,沈霖對葉讓更加欣賞了,他詢問道:“葉少俠為何那麼肯定可以支開看守?還有那一隊四處尋探的人。”葉讓道:“我在茶中下藥,令看守之人腹瀉難忍,算好了他們離開的時辰即可,至於那隊四處尋探的人,火事發生之時定會將精力放在救火之上。”
“敢問葉少俠是如何引開楊承的?”
“引開他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看見真兇。”
“此意何解?”
“首先讓小飛潛入他的房中刺殺,引起注意,楊承雖是崆峒門下最優秀的弟子,但他好大喜功,就憑這一點我絕對有信心將他引出來。”
“那又何以在同一時間內使藏書閣起火。”
“因為我得知青山寨寨主石嚴有夜間練功的習慣,就讓小飛他娘在他的眼皮底下潛入藏書閣盜走所謂的兵譜,然後放火燒之,‘飛仙’輕功高強且善於模仿其他門派的武功招式,所以石嚴就會相信她是崆峒派的弟子,無人知道楊承已經出了莫家莊,只知救火,人心大亂之時誰還會留意不在場的有何人?到時人都到齊了,再一招煽風點火叫人搜查莫家莊。”
“好一招人心大亂煽風點火,沈某還以為是同一時間,誰知根本就是先後之說兩人之為,那楊承去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