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倒吸冷氣。沒想到這位小修士膽魄不凡,竟然敢頂撞武人王,那可是一位煞星,殺人如麻,吞人心肝的老魔頭。
“小輩勇氣可嘉,區區一副畫卷,老夫還不放在眼裡,既然你執迷不悟,老夫就成全你,讓你心服口服。”
武壽冷哼一聲。周身氣血猛然爆發,如一頭兇猛的野獸張開了獠牙,一步踏出,地動山搖,威壓震盪八方,無形威壓洶湧,壓迫的眾人退出一丈之外。
“元神出——”
一聲斷喝,武壽雙目圓瞪,額頭上一團燦燦光華浮現。當中一位拳頭大小的人影站立,周身繚繞無盡聖光,威嚴肅穆,眼眸開闔間。如一簇簇神電照耀虛空,在牛二身上微微一頓,便落到那副畫卷上面。
三寸元神卻彷彿一座高山,壓抑的眾人喘不過氣。只見他一步跨過數丈距離,來到石壁旁邊,對著畫卷伸手按下。一枚古老的法印結出,頓時拍碎遮蓋的霧氣。
畫面清晰展露,那是一片古老的戰場,萬里荒蕪,僅有一條條橫亙天地的山脈,萬道古越參天聳立,當中一道模糊的影子屹立,好似一個背對眾生的孤獨之人,又像是一柄絕世犀利的神劍,欲衝破九霄,撕裂萬古青天。
那一張平凡的畫卷,古樸而簡單,卻彷彿一口無底深淵吞噬一切光線,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有幾人趁著霧氣散開,神念蜂擁而入,卻當頭被一柄利劍破碎,慘叫著倒退數步,口中噴血。
武壽元神冷哼一聲,跨步躍入畫卷,如武神蒞臨,可是不過六息,金光迸射,武壽的元神倉皇逃竄出來,渾身支離破碎,佈滿細密的縫隙,神光暗淡,彷彿輕輕一吹就能將他吹散。
“嘿嘿,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武人王嗎,也不過如此。”有人暗中冷笑。
武隆怒目圓瞪,回頭望去,卻難以鎖定開口之人,此人必然早有防備,隱藏了自身氣息,讓他無法察覺,不由恨恨轉身,護在武壽身旁。
“叔祖——”
片刻之後,武壽元神歸位,臉上五官猙獰,劇痛難忍,良久才睜開眼眸,渾濁的瞳孔中混沌光華乍現,凝重無比,輕輕擺了擺手。
“好厲害的一張畫卷,此畫非仙人不可入,老夫險些神魂重創。”
一語出,眾人大驚失色,堂堂武人王一代天驕,力壓萬千修者,甚至可與大乘修士爭鋒,卻被一張小小的畫卷重傷,實在匪夷所思。
“讓武人王受傷,卻是飛雲的過錯,還望前輩海涵。”飛雲聖女欠了欠身,略帶幾分內疚。
“無妨,老夫元神大成,身懷武道仙卷神法,也不過勉強堅持了六息,只見到一片古老之地,漫天劍芒飛射,當中一團璀璨劍氣猶如烈日當空,灼人眼目,卻不知小輩你說的人影又在何處?”
話音一轉,武人王語氣變冷,眼角射出森寒光澤,冷冷瞥了牛二一眼,如同兩道利刃刺入他的神魂,碾壓神念,欲破碎他的道心。
“人影?自然在劍芒當中,前輩自己看不到,卻又能怪誰。”
牛二冷哼,別人或許不知元神之密,他確實十分了解,元神本就是無形之物,尋常劍氣根本無法傷害,武壽那一副重創的模樣,不過是用來唬人而已,卻並未損傷多少。
何況這老頭過來明顯不懷好意,若是想為武隆出頭,以強勢修為鎮壓,牛二卻從來都沒怕過,一顆道心堅固無比,便是仙人一樣可以斬殺,絕不屈服。
“好膽,死不悔改,還敢張狂無禮,老夫帶你家長輩教訓與你。”
武壽爆喝,身軀驀然大震,張開五指,隔空壓下,真氣湧動間,一枚偌大的手印橫空出世,如山川鎮落,碾壓過來,所有人都駭然倒退。
“前輩請息怒。”
白衣身影閃動,飛雲聖女忽然飄來,生生擋在牛二身前,望著武壽,沉聲道:“前輩還請息怒,飛雲認為,牛兄說的並沒錯,那畫卷當中卻有一人,只是在下修為淺薄,一直未能參悟。”
“你……”
武壽大怒,一張老臉皮肉顫動,氣的通紅,怒不可遏,飛雲聖女此言明顯指出他的過錯,讓他當著眾多修士小輩臉面皆無。
沉默片刻,牛二理都不理武壽,瞄了一眼那柄黑色斷劍,對飛雲聖女道:“畫中之人乃上古真仙,劍術奇才,想必聖女手中的斷劍也與此有關吧。”
“牛兄所料不錯。”
飛雲聖女素手輕輕撫摸黑劍,眼光柔情似水,道:“此劍自幼伴隨在我身邊,是生命中最不可割捨的一部分,幼年時期身懷此劍,曾多次在夢中見到畫中世界,有一個模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