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穎柳眉倒豎瞪著他,抬腿就走。
“好好好……算我嘴笨”,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溫柔地說,“有些人,對我們來說,只是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而有些人,卻是我們身邊的……”
“什麼?”
“嗯……椅子”,他辭窮。
“很好”,關穎點頭,“你的意思是,你到站就會下車,然後就不再需要椅子?”
雷遠深吸一口氣,將拳頭抵在她臉上,咬牙切齒,“別以為你花容月貌,我就捨不得了”,他猛地收回拳頭,極力保持耐心,“我他媽還真捨不得……是,我以前是對她有點意思,後來移情別戀愛上了你,成不?”
“你怎麼可以移情別戀?她是我姐們!”關穎義正言辭,忽然又摟住他的脖子,輕輕笑著,“不過我喜歡”。
小樣,終於報仇了。
姜允諾見關穎還在那兒一個勁兒的傻樂,伸手掐掐她的臉,“別笑了,跟面癱似的”。
關穎回神,指了指姜允諾床上震動的手機,“有電話”。
姜允諾看了一眼螢幕上的名字,心裡使勁跳了跳。
他的聲音透過空中的電波傳入她的耳裡,似乎較平時降低了一個音階,伴隨著輕輕的呼吸聲,沉沉癢癢的撞擊著耳膜。多了些曖昧,多了些撩撥,彷彿他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裡若即若離的划著圈。
“你今晚幾點下選修?”他問。
“九點半”。
“等我,在畫室裡”,他說。
“嗯。你不上自習?”
他彷彿有所停頓,“不了,我有點事”。
“哦。那好吧”,她結束了通話。她很好奇,只要是關於他的事情。每一分鐘,她都想知道,他在哪兒?和誰在一起?在做什麼?然而,他似乎還有所保留。只是瞬間的猶豫,都讓她不安,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可理喻。可是,他說“等我”,很溫柔也很霸道,喜歡聽他說這兩個字,彷彿是一種暗處的堅持,一種無需理由的篤定,一種撥雲見日的期待。
“你肯定是有男朋友了”,觀穎對著她的眼睛陰陰的說,“而且還不願告訴我”。
姜允諾坐在桌前埋頭收拾畫具,準備去上素描課。
“低著頭我也能看見”,觀穎繼續逗她,“瞧你這副患得患失魂不守舍的小模樣,你剛才講電話的聲音真的很嗲,估計那位骨頭都酥了。小姜,究竟是誰啊,你就告訴我嘛”,她搖晃著姜允諾的胳膊。
“你這套對雷遠才有用”,姜允諾嘆了口氣,“以後再告訴你,因為……我和他也長不了……”
關穎鬆開手,“那還在一起,玩啊?”
姜允諾笑笑,“你想的是天長地久,我只要曾經擁有”。
晚上。
聖地亞哥娛樂城,全市最有紅的場子,美女多,三教九流,龍蛇混雜。
許家父子被服務生帶入包廂的時候,裡面已經坐了幾個人,清一色的男性,年紀都在四五十歲上下。那幾人見到他倆紛紛撫掌笑著說,“許總,你這老爸當得不錯,上陣不離父子兵哪”。
許瑞懷哈哈一笑,“帶他出來見識見識,整天讀書有什麼用?”然後逐一給許可介紹,說這都是生意上有來往的朋友,讓他以叔伯相稱。
許可心裡有了點譜,看這幾個人之間隨便熱絡的姿態,估計是經常一起玩的搭子。
正在閒談之間,媽媽桑帶著十幾位身上掛著數字圓牌的美女魚貫而入,環肥燕瘦,各有千秋,薄紗輕籠,隱隱約約。
A片看了不少,這種場面卻是頭一回遇到。饒是他平時為人大膽率性,此刻也多少有點不自在,一時眼睛沒處擱,只好低頭飲酒。
許瑞懷碰了碰他的胳膊,“傻小子,自個兒挑一個去,這種事還要老爸教你?”
男人們轟然大笑,其中一個稍微年輕點的對媽媽桑說,“妹子,你不夠專業啊,你帶的這幾個,咱們小兄弟可瞧不上眼,要不我幫你去看看,換些好的來?”
許可笑了笑,“李叔,您先別忙,我剛和三號對上了眼”。
姓李的呵呵笑著,“我說怎麼半天沒動靜呢,原來是忙著眉來眼去啊”。
眾人又笑。三號美女忙走過貼在許可身邊坐下。
許可低聲對許瑞懷說,“老爸,你真夠離譜的,也不怕你兒子得點病啥的”。
許瑞懷回頭瞪了他一眼,“我會有你離譜?”
他慢悠悠的點了根菸,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