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
不及細想,人已橫身撲上,掌起,玄武神功已運到第七重,挾雷霆之威,拍向夜陀。
便在此時,那四人飛起半空,手掌同時按在夜陀的背上,五人內力合而為一,向外疾放!
一瞬間,何昭宇手中純鈞一側,奇蹟般地穿破了內力狂潮,向夜陀心口刺下!
夜陀內力未及全放,立刻後撤。
轟然雷響,直如山崩地裂!
瞬間,雙方都被強勁的氣流衝擊,各自向後疾分。
藍黑兩道身影如斷線風箏,跌落在山坡之後。
夜陀胸口中劍,又被黑帝的玄武神功擊中,受傷不輕,倒在地上一時爬不起身。他的手下也受了玄武神功的餘波,全部跌倒。無數餓蛇紛紛湧來,竟將人都包滿了。
猛然只聽一聲吼叫,群蛇被夜陀兇狠的掌力震得四散飛開。
夜陀捂住胸口,猶如困獸,氣息咻咻,狂怒不止,「黑帝,何昭宇,我要把你們兩個一寸一寸撕得粉碎……」
嚎叫聲在曠野中迴響,分外淒厲。
陡峭的山坡,尖石林立,何昭宇和黑帝收勢不住,一路從坡頂滾到坡底。
何昭宇掙扎著想起來,身子一動,一口血噴在黑帝衣服上。
黑帝大驚,才說了一個「你」字,喉頭一甜,也是一口血吐出。
「可惡……」黑帝還沒罵完,便給何昭宇捂住了口。
「你要把他們都引來嗎?」何昭宇的聲音低如風吟,「現在我們都受了傷,敵眾我寡,不能硬拼了。」
黑帝張大了眼睛。
何昭宇是在關心他嗎?
不是做夢吧?
見慣了何昭宇鄙棄的神情,此時的關懷竟不能適應。
他……原諒自己了?
自從被何昭宇刺了一劍,黑帝震撼之餘,活了二十七歲,平生第一次開始反省。
深夜靜思,那雷霆一劍猶在眼前,冷汗往往溼透了衣裳。
自己或許真的是錯了。
望著何昭宇清澈的眼睛,黑帝忽然有種羞愧的感覺。
何昭宇不明白黑帝發什麼呆,指指旁邊的山溝。黑帝這才醒悟,兩人一起鑽入溝底。
雖然夜陀叫嚷著搜查,可是其它夜殺的人都知道其中厲害,胡亂找了一圈,沒找到也便算了。何況他們自己也有傷在身,又被毒蛇咬傷不少,不願多留,亂了一陣,終於散去。
直到聲息全無,兩人才鬆了口氣。
「想不到夜陀為了打敗我,練了萬魔功,藉助四人的力量對抗一個人,真是卑鄙!」黑帝氣憤不已,胸口一陣悶痛。剛才他受力較多,就是有玄武神功護體,也吃不消五個人內力的合擊。
望著黑帝俊美無匹的臉,何昭宇突然想笑,真是世事無常,幾個月前,黑帝還費盡心思盤算如何對付自己,如今卻為了維護自己而受傷,老天的玩笑開得也太大了。
黑帝一呆,何昭宇沒有設防的笑容是如此的清新,彷彿春風秋月,可以令任何人開顏。心底深處的某根弦,被輕輕撥了一下,發出悠揚的樂音,霎時間連耳朵都通紅。
「啊,我可不是想救你,不過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我這樣的武功,哪會受傷……」黑帝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嘴巴已經不聽使喚了。
但是一連串的咳嗽,讓他很沒面子地又吐出了血。
何昭宇明白,如果不是黑帝那拼力一擊,所有的力道都會落在自己身上!
「快走吧,我可不想月明為你擔心。」
來時一刻鐘的路程,如今走回去可費勁了,兩個人只能相互扶持而行。
「你的手下怎麼一個也不見?」何昭宇微覺奇怪。
黑帝漲紅了臉,「我……我讓星河他們照顧神蟒。再說,我這樣的武功,也不怕別人,結果……」
「你不會是想和白虎爭勝吧?」
黑帝無言以對,對於那隻整天粘著何昭宇的白虎,他是又氣又恨,認為白帝藉機親近何昭宇,所以不管是否勞民傷財,硬是把冬眠的神蟒車載人扛,一路帶到東海來了。
「你……你這麼大的人,居然耍這樣的小孩脾氣?」何昭宇簡直不知說什麼才好。
「那隻臭白虎,整天和我作對,下次叫神蟒好好教訓牠一頓……」
何昭宇一把甩開黑帝,大步向前走去。
「啊,小昭昭別生氣啊,等等我……」
***
看到黑帝和何昭宇如此狼狽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