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當初有位給人刺破了疔瘡,原本養些時日的病結果陡然惡化。不到三天渾身青黑死去了。。這次竟然是要剖腹…”
“真是無知無畏啊。。”
“這侯府的少夫人是什麼來歷?出身杏林名家?”
“我問過了,是個乞兒,什麼名家啊,連家門都不清楚…”
“啊?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多少年的事了,當初滿城都知道呢。”
話題從剖腹轉移到乞丐女一躍枝頭上去了。
一個大夫咳了一聲。
“但現在是,人家真的接手剖腹了。”
“可是,咱們被趕出來了,也看不到,誰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啊?”有人發出疑問。
這倒也是。眾人一陣沉默。
“真的假的,等著看知府公子是生是死就知道了。”一人說道。
大家心中以為然,不由都看向定西侯府的方向。
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始終沒有動靜,看來是凶多吉少了。。
屋子裡齊悅和劉普成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都在凝神苦思。阿如以及胡三等人在幫著傷者翻身。
“病情有好轉的時候。這說明方藥對症了。”劉普成說道。
齊悅點點頭。
“但是為什麼始終不能完全起效呢?總是會出現反覆。”她嘆口氣說道。
二人再次陷入思索。
“阿如你要的鹽水。。”胡三捧著鹽水低聲說道。
阿如點點頭,放下謄抄的筆記。
胡三跟著她過去。殷勤的取過一塊乾淨的口罩。
“不用戴這個,我只是給他漱漱口。”阿如說道。
“還是戴著吧。”胡三低聲說道,“我方才給他翻身時,聞到他嘴裡可臭了…”
“那也不該嫌棄啊,他病著嘛。”阿如不高興了,瞪他一眼。
胡三訕訕的笑,自從元寶事件後,他時時刻刻的努力討好阿如,可阿如對他的態度始終沒有什麼改觀。
“別在這裡說話了。”張同低聲說道,衝他們指了指一旁凝神沉思的劉普成和齊悅。
胡三縮縮頭,阿如也不再說話了。
“臭?”齊悅忽的喃喃一句,看向胡三,“你說什麼?”
胡三忙擺手。
“我什麼都沒說…”他有些慌張的說道。
“不是,你說了,什麼臭?”齊悅站起來問道。
這樣子不是訓斥自己呢,胡三放了心。
“那個,傷者,有口臭…”他指了指身後的病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說道。
作為大夫嫌棄病人髒臭實在是不和規矩…
“口臭?”齊悅喃喃一句,猛地眼睛一亮,幾步衝過來。
正要給傷者清潔口腔的阿如被推倒一邊。
所有人看著齊悅俯身下去,在傷者的的口鼻臉上嗅來嗅去,不由都目瞪口呆。
“肝臭!”齊悅抬起頭,神情激動的喊道,“是肝臭!”
肝臭?
劉普成走過來。
“是肝昏迷,是肝昏迷!”齊悅看著他說道,激動面色發紅,聲音顫抖,“老師,是肝昏迷!安宮牛黃丸!快拿安宮牛黃丸!”
她雖然不懂中醫,但是也知道三寶急救中藥安宮牛黃丸的大名以及用途。
屋子裡頓時一片忙亂。
這動靜傳到外邊,下人看到了都搖頭嘆息,拖了這麼久,人終於是不行了吧…。。
到了晚間的時候,謝氏過來了。
“你們收拾收拾,將黃公子送出去吧。”她淡淡說道。
“那不行,現在不能送他回去。”齊悅斷然拒絕。
謝氏冷笑一下。
“那麼,你非要他在咱們家嚥氣不可嗎?”她帶著嘲諷說道,“你已經摺騰這個孩子這麼久了,連死也不讓他安生而去嗎?”
“現在說不行還早了些,他還活著呢。”齊悅說道。
謝氏嗤的笑了。
“活著?這樣也叫活著?”她往裡間看了看嘲諷笑道。
她的話音才落,就聽裡間一聲驚呼。
看吧,要死了吧?
謝氏的臉上浮現隱忍的興奮。
“少夫人,少夫人,醒了,醒了…”阿如的聲音尖尖的傳出來。
齊悅立刻衝了進去,謝氏怔在原地,透過晃動的珠簾看到那躺在床上的傷者正緩緩的移動頭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