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個給常雲成看,“你看,這裡記錄的一條。”
常雲成側身過來看。
“八月四日,晨,雨,西城,攔送葬,死者男性,年齡不詳,職業不詳,說非腹瀉致死,拒絕進一步詢問,詳情不知。”
齊悅念道,一面給他解釋,“這是剛爆出腹瀉死人後,我讓弟子們全城核查時做的記錄,我當時想要所有的病人和死者都上報,這樣能準確快速的得到準確的病例以及及時發現疑似病例,但是大家實在是沒這個習慣所以並不順利…”
她說著話,又翻開一頁,指著一行。
“還有,這裡。”她說道,“八月五日,城郊金店村,死者,男性,年齡五十左右,殺豬匠,非腹瀉死亡,據家屬描述,高熱,體有膿瘡,拒絕開館驗屍,具體症狀不詳。。”
常雲成點頭。
“意思就是說,除了腹瀉,還有別的原因死亡的。”他說道,“所以就算腹瀉治好了,也不能排除這段時間死亡人數增多的異常。”
齊悅點頭,將本子放下。
“所以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一定還有別的聯絡我們沒注意到。”她說道,吐口氣,皺起眉頭,“要是小棺在就好了。。”
常雲成愣了下,小官?是誰?
“他一定有辦法搞到那些屍體。”齊悅說道。看向窗外,想起來小棺已經走了似乎好久了,這期間也沒個信傳來,不知道在那邊順利不,想到這裡便點頭,“我要給他寫封信。”
“是棺材仔?”常雲成問道。
齊悅點點頭。
“你別那樣喊他,他有名字的,還很好聽呢。袁子清。”她笑道。
常雲成哦了聲。
“是,是挺好聽的。”他說道。
室內一陣沉默。
“我說哪裡去了。”齊悅拍拍頭說道,“我想,我還是要去走訪一下這些記錄上這段不是因為腹瀉死亡的人家。”
“好,我陪你去。”常雲成說道。
齊悅看他一笑。
“喂,到時候人家說難聽話的時候,你不許動手。。”她笑道。
常雲成看著她。
“等人家真動手時候,你護著我跑就行了。”齊悅接著笑道。
常雲成看著她笑了。
二人相視而笑,這一次沒有像以前那樣很快移開,而是對視著。似乎被黏在一起。
“謝謝你能來。”齊悅說道。
常雲成垂下視線。
“我。。”他開口。
“別說是巧合了或者別的原因了,你有心。為什麼要瞞起來?你對我的好,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齊悅說道,伸手拍拍他的胳膊,“這對你不公平。”
常雲成笑了笑。
“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麼,一直以來,我對你都沒怎麼…好。。”他低聲說道。
齊悅要說什麼。門外響起阿如的聲音。
“娘子,外邊的家屬要來接人了。”她喊道,“可以。。出院了嗎?”
齊悅走出去。再給這五個病人做了一次檢查。
“已經好了,可以出院了。”她說道。
家屬對她的反應倒有些意外。
“齊娘子,我們不是,不是聽說什麼,才要來接人,這樣,我們再住兩天吧。。”他們說道,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齊悅看著他們笑了,然後衝他們躬身施禮。
家屬們嚇了一跳,紛紛避開,或者還禮。
“齊娘子,你治好了我們家的人,救了命,怎麼還要你道謝。”他們紛紛說道。
齊悅抬起頭。
“我謝謝你們信我。”她說道,看著這幾家人,“對於大夫來說,治好病自然是很高興,但更高興的是,病人以及家屬的信任,你們信我就是對我最大的認可,尤其是這麼多人不信的時候,信我也是要勇氣的。”
家屬們被她說的笑起來,看著面前這謙和的女子,哪裡有半點民眾傳的那種囂張狂傲,看來這女子是那種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人啊。
“回去後還要注意休息飲食。”齊悅又說道,這邊弟子們將一張張護理飲食提要遞給他們,“我們會定期回訪的。”
家屬們道謝。
“還有,還是要做好防疫。”齊悅說道。
家屬們愣了下。
“齊娘子的意思是,這個病還沒…”一個年長的老婦問道。
齊悅接過她的話。
“這個病,還沒完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