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最終不過是一縷孤魂而已。
常雲成在後跟上,感受著女子突然低落的情緒。
“這個給你。”他說道,下意識的將手裡的草遞過去。
齊悅回頭看,見常雲成竟然用草編了小兔子,狗尾巴草毛茸茸的惟妙惟肖。
“哎呀,你還會這個。”她露出驚訝的笑,伸手接過,看了兔子又看常雲成,“你這粗手粗腳的,竟然還能編出這個?”
常雲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轉開視線。
“軍中無事,閒玩的,跟江海學的,我只會這一個。”他說道。
說道江海,想起那小子託自己給這女人捎帶的亂七八糟的物件還堆在自己住所的床下,那裡面估計有不少討女人喜歡的小東西…
他不由看了齊悅,想看她對這個名字的反應。
齊悅沒反應,看著手裡的小兔子笑,笑的眼睛都亮晶晶的,一掃方才的低落。
“哎,哎,再編兩個。”她說道,用手拍常雲成胳膊。
常雲成嗯了聲,彎身從地上又拔了一把,一邊走一邊編,齊悅走在他身側認真的看著。
阿如看著二人並肩而行的背影,放慢了腳步,最終轉過身。
身後一群弟子都在擠眉弄眼。
“幹什麼?”阿如豎眉道,“注射器都發給你們人手一個了,注射練習的怎麼樣了?我一會兒要檢查,還不會的都在自己身上練習!”
弟子們吐吐舌頭。
“阿如姐姐越來越兇了。”他們說道,忙散開了。
一夜忙碌之後,齊悅伸個懶腰走出實驗室。
炎夏的清晨還是很涼快的,她不由信步向湖邊走去,有了好身體才能有好事業,她準備活動一下。
“喂。”王巧兒的聲音傳來。
這孩子怎麼又來了?齊悅嚇了一跳,尋聲看去,見晨霧淡淡的湖邊坐著一個小女孩,兩條腿垂下去。
“喂,小孩子家離水遠點。”齊悅忙喊道,幾步過去拎著她的肩頭往後拽。
王巧兒被抓的生疼。
“哎呀你這女人真是粗魯的可怕!”她喊道。
“你又好到哪裡去。”齊悅笑道,到底將拉到湖邊路上,又一疊聲問跟著你的人呢?你怎麼總是亂跑?這麼早,你住在這裡了嗎?你怎麼能住在這裡,這裡現在很危險,你家人不管嗎?
王巧兒聽的羅嗦的翻了翻白眼。
“行了,話真多。”她嘟嘴說道,有些不耐煩的擺手,然後伸手指了指,“我父親給我在那邊蓋了小院子,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齊悅順著看去,隔著院牆自然什麼也看不到。
“你這麼小就有自己的莊園了?”她笑道,伸手拍王巧兒的頭,“真是有錢人。”
“可是我沒有娘。”王巧兒抬頭看她冷聲說道。
齊悅的手依舊沒停,再一次拍在她頭上。
“這世上沒有孃的人多了去了。”她說道,“沒什麼可哀怨的。”
王巧兒瞪眼,她說的事難道不是很悲傷的事嗎?別的人聽到了不都是流眼淚想盡辦法的安撫自己嗎?這女人怎麼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不過這也沒什麼,想到這女人都敢詛咒全城不信她的人死,對自己更不用客氣了。
“你沒有娘,還有父親。還有爺爺奶奶,還有太爺爺太奶奶,還有錢,還有地位,還有。。長得這麼好。。”齊悅笑道,伸手摸了摸王巧兒的臉,小女孩的臉蛋光滑柔嫩,齊悅不由多捏了兩下。
王巧兒一臉嫌棄的躲開了。
“有的人。沒有娘,也沒有爹,也沒有別的親人,吃不飽穿不暖,什麼都沒有,只有想辦法活著,連悲傷的時間都沒有。”齊悅接著說道,“可是又怎麼樣,命運就是這樣,它發生就是發生了。它就是這樣無情,滾滾的向前轉動。它才不會理會我們的悲傷哀怨。”
王巧兒聽的似懂非懂,也沒說話。
齊悅嘆口氣,做個伸展運動。
“喂,你這樣太沒女人樣了。”王巧兒皺眉說道。
“所以啊,你別跟我學。”齊悅笑道,來個大幅度的側彎身。
王巧兒眼睛一亮。
“哇。”她發出一聲驚歎,才要誇獎。就見這女人面色痛苦。
“別哇了,抽筋了,快扶我一把。”齊悅喊道。
王巧兒愕然旋即咯咯笑起來。
清脆的童聲在清晨的湖邊散開。
“你別怕。我太爺爺已經給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