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捅了麻煩,這句臺詞自來是範藝林等人說的,此時被人搶了臺詞。大家自然不幹,亂哄哄的就吆喝上了,順便看看這個不長眼的傢伙是誰。
這是一個年輕的公子,穿著裘衣。眉眼俊秀,儒雅彬彬。
他對這些人微微一笑,點頭施禮,又轉身呵斥自己的小廝。
看他這樣識相。如今有身份的範藝林便不與他一般計較,擺了擺手讓開了路。
“看清楚點,這是吏部範小相公。”有人提醒那年輕公子說道。
已經邁步出去的年輕公子聞言停步回頭。
“範公子啊。幸會幸會。”他說道。微微一笑,“最近還好吧?”
“很好啊。”範藝林順口答道,答完了才反應過來,這誰啊,還好吧?說的好像以前認識似的?
這誰啊?他要問,那年輕公子已經走入街道上去了。
反正最近認識他的人也越來越多,沒辦法。人緣太好了。
範藝林嘿嘿笑了兩聲便不再理會跟著眾人進去了。
“三公子,明明是他們先撞的你。”小廝委屈的說道。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京城之中天子腳下,萬事謙讓。”年輕公子說道,神情淡然,“那人是范家的小公子,如今又攀上了李閣老,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
“那又怎麼樣?咱們定西侯府難道比不上他們范家嗎?別說范家了,有咱們世子爺在,李閣老還得看三分面子呢。”小廝哼聲不服氣的說道。
常雲起停下腳步。
小廝不明所以的忙也停下。
“那是世子爺,不是我。”常雲起緩緩說道。
小廝回過神有些尷尬。
“那,少爺,等開春殿試,你考上狀元那就厲害了,世子爺就算有軍功也比不過你的。”他忙補救說道。
常雲起看著他搖頭。
“自己兄弟,一家人,比什麼比。”他說道。
小廝吐吐舌頭,乾脆不說話了。
常雲起轉身繼續前行,雖然已經入夜,但街上依舊熙熙攘攘,穿著打扮嬌俏華貴的女子們也比往日多了許多,街道上彌撒這脂粉香氣。
幾個穿著各色斗篷的女子說笑著迎面走來,其中一個神情陰鬱,與周圍的人很是不同,所以格外引人注目,常雲起也不由多看了一眼,那女子們很快擦身而過。
“饒小姐。”常雲起忽的停下腳步,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雖然人聲鼎沸笑語喧譁,但那擦身而過的女子卻準備的聽到了,她怔了下停下腳尋聲看來。
璀璨夜燈下,年輕公子衝她點頭微微一笑。
有關齊悅帶領千金堂的弟子無事生非胡鬧的議論越來越多了,多到千金堂的弟子們也有些受影響了。
畢竟以前做事雖然受非議,但都立刻見效,將那些非議擊碎,但現在傷兵營的傷兵他們救治無效,普通人上門問診他們也都拒診了,除了不斷的重複這些很簡單的急救方法外,什麼沒做。
更何況他們這些急救也沒什麼特別技術的,就是止血包紮,任何一個大夫都會的,就這樣就能救命嗎?
漸漸的弟子們的心理也開始有些疑慮了。
外界的質疑齊悅一向不在乎,但自己的弟子們有疑問,她則必須來解釋了,因為連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怎麼可能去做好呢,這也是為什麼她要用自己的弟子,而不是去培訓那些軍醫們,儘管從技術上來說,軍醫們比自己的弟子們更熟練技術也更好。
講堂上,講完課之後,齊悅沒有像往常一樣立刻讓大家散了,投入模擬練習中,而是敲了敲白板,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我給大家說些閒話。”齊悅含笑說道。
弟子們都有些驚訝,這些日子,準備藥各種裝置用品,授課講解練習,每一個時間點做什麼都敲的死死的,除了吃飯睡覺,連上廁所都是掐著時間。哪裡有說閒話的機會。
“我知道,自從大家來到這裡的第一天,到現在已經一個月了,大家每天都在忙碌。但外人看來我們什麼也沒做,純粹是來演戲來了。”齊悅含笑說道。
弟子們聞言都苦笑一下。
“不過,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們不是什麼都沒做。我們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在鋪路,為戰場急救鋪路。”齊悅接著說道,“戰場急救很簡單。因為戰場造成的傷都是不需要診斷一眼就看出的傷,但它又不簡單,因為環境跟我們日常習慣的大為不同。這種環境只有一個字描述。那就是危險…”
她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