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人就是外地人一眼還是能看出來的。
“當然。”她說道,“世子爺不回家,我們自然也不回家,難得我如今獨身自在,不用伺候公婆操持家事,正是有錢有閒,可著勁的玩吧。”
說道玩阿好最喜歡,忙忙的點頭。
正說笑著,迎面衝來一個男人,走的又快又猛也不看路硬生生的撞過來。
齊悅和阿好躲避不及被撞了個趔趄。
“哎呀你這人¨”阿好忙扶著齊悅,回頭喊道。
她的話音未落,就聽那男人怒吼一聲。
“你站住!”
阿好被嚇的話也沒說完。
撞了人還要兇?齊悅也回頭看去。
那男人伸手揪住一個瘦高的男子。
“喬明華!你還有沒有人性!”他喊道。
被揪住的男子轉過頭。
齊悅看到他的年紀三十二三左右,五官普通,不知道是因為這裡的色調還是什麼,他的臉色看上去灰木木,此時被這男人揪住胳膊,也面無表情。
“…我兄弟要死了,你還有心情跑出來逛街吃飯!”男人接著喊道。
被揪住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
“又不是我死了,我為什麼不能逛街吃飯?”他淡淡說道。
男人氣的渾身發抖,舉起大拳頭,周圍的人忍不住縮頭,不過他的拳頭沒有落下。
“喬明華!你是軍醫!軍醫!你就看著我兄弟去死嗎?”他嘶聲喊道,“你對得起你的俸祿嗎?”
被喚作喬明華的男人笑了笑。
“讓你們截斷腿,你們又不聽,這不是我送他去死,是你們送他去死。”他說道。
“截斷腿!他是兵啊!截斷腿,就成廢物了!還不如死了!”男人喊道。
喬明華抬手扒開他揪著自己胳膊的手。
“所以,都是死嘛,你還急什麼?”他說道。
說罷轉身接著走去。
“喬明華!”男人在後憤聲喊道,身子發抖卻也無法。
是當兵的啊,那就沒辦法了,兵們自然容易受傷,這零零星星的跟東奴碰面還好點,真大規模打的時候,那才叫慘呢,這裡的人都習慣了,大家也僅僅投來同情的視線搖頭嘆息散開了。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人加快了腳步,男人似乎無知無覺呆立在原地,任憑雪花落滿身。
“這位大哥。”
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男人木木的沒有動。
“我也是大夫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嗎?”女聲接著說道。
男人這才慢慢的回頭,看到面前站著一個裹著米白金鑲邊翻毛斗篷的女子,此時正微微用手抬起大大的兜帽,露出如月射寒江的晶晶雙目。
那一日齊悅蒙著面紗,男人哪裡認得出。
“三天前在城門,我們見過的,你當時說要找大夫但看我是女子,便又拒絕了。”齊悅含笑說道。
男人想起來了,看她一眼,露出幾分恍然,不過恍然的是怪不得這女人那日蒙著面紗古古怪怪的,原來這般相貌,可不是要避人嘛。
他垂下頭,不再理會邁步。
“這位大哥既然你兄弟請不到別的人診治,何不讓我試試?不是給我個機會,是給你兄弟一個機會。”齊悅說道“你又不損失什麼,看不好我不要錢的。”
男人停下腳,再次看齊悅。
這麼個美貌的女人會是大夫?
他又想到那日那個被他誤認為大夫的男人喚這個女人為···.師父….
阿如聽到訊息拿著藥箱帶著小曲找過來時,齊悅已經站在這家人的巷子前。
房屋矮舊,大冬天的竟然還有穿著單衣的小孩子從巷子口跑開,躲在破舊的門後瑟瑟發抖的打量她。
“進來吧,這裡。”男人推開一間門說道。
齊悅邁步,阿如和小曲跟隨。
院子亦是破舊,她們徑直進了屋子。
屋子裡一個老婦正守著床哭,聽到動靜回過頭。
“大春你請到大夫了?”她顫聲問道。
被喚作大春的男人遲疑一下,看了眼齊悅,低頭嗯了聲。
老婦大喜,目光落在齊悅等人身上,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女子來做什麼,但她還是恭敬地衝小曲就施禮。
“大夫大夫,你快救救我家孩子。”老婦哭道。
小曲一臉尷尬。
“我不是大夫,我不是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