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姐姐,我錯了,你千萬別告訴雙竹姐姐。”
喜娘白了她一眼道:“規矩都不知道學到哪裡去了,整天口沒遮攔。”說完便橫抱著她,輕輕地搖晃著她的身體,在房裡慢慢的踱步著,哄著她睡覺。程渝也覺得有點困,在喜娘輕柔的搖晃中,她打了一個哈欠,很快就睡著了。
喜娘哄著程渝睡著之後,心裡還是有些打鼓,今天小娘子的精神似乎一直懨懨的,她只是粗通醫術而已,萬一小娘子真有什麼病,卻因她的疏忽而耽誤的話,郎君和女君非她活活打死不可。喜娘想了想,決定去告訴崔氏小娘子身體有點不舒服,雖說可能會因照顧不周而受點懲罰,可好歹比丟了命強。
崔氏聽聞女兒身體似乎有些不舒服,連忙讓人叫疾醫過來,兒子已經夭折了,要是唯一的女兒再有什麼事情,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問你,小娘子昨天晚上真沒有身體不舒服?”崔氏坐在榻邊,看著熟睡的女兒,輕聲問著跪在地上的喜娘和兩個近身的服侍的大丫鬟。
“小娘子昨天身子真的沒有不舒服。”昨晚輪值的丫鬟道:“倒是昨天晚上小娘子突然醒過來哭鬧了半天,奴給小娘子餵了點溫水之後,小娘子哭的更厲害了,奴就餵了小娘子吃了小半碗米糊糊。小娘子吃完米糊糊之後,就又睡著了,直到今天早上才起來的。”
崔氏輕輕的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感覺她沒有發燒,心裡多少鬆了一口氣。
“女君,疾醫來了。”雙竹走了進來輕聲說道。
“快請他進來。”崔氏起身瞄了喜娘和兩個丫鬟一眼道:“起來吧,別攔著疾醫的路了。”
“諾。”三人忙站了起來,跟著崔氏去了屏風後面。
雙竹引著疾醫進了內室給程渝看病,那疾醫給程渝把了半天脈才道:“小娘子身子沒什麼大事,就是有點積食,一會吃上一顆消食丸,晚上少吃點,明天就會好了。”
崔氏聞言鬆了一口氣,示意雙竹將疾醫送出去,自己從屏風後轉出,坐在榻邊看著女兒酣睡正香的小臉發愣。
喜娘和兩個大丫鬟知道小娘子沒事,心裡鬆了好大一口氣,崔氏看著女兒的小臉半晌,才緩緩的說道:“去吩咐廚房,一會熬點米湯,晚上給小娘子喝點米湯就行了。”
喜娘道:“奴婢這就吩咐。”
崔氏點點頭道:“嗯,你們都出去吧,別擾到阿渝休息了。”
“諾。”三人退出房門之後,不約而同的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學說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渝隱隱約約感到有人在為她蓋被子,她驀然睜開了眼睛,就見崔氏正坐在自己身邊,低頭在做一件小孩的兜兜,神色專注而柔和,一時間程渝不由看痴了。
崔氏察覺有人在看她,不由抬頭,就見女兒睜著眼睛正目不轉睛的望著她,不由溫柔的一笑,放下手中的針線,彎腰抱起了女兒,低頭親了親,“阿渝,睡醒了?”
“阿渝醒了嗎?”晴朗溫和的聲音響起,一相貌儒雅俊美的青年男子含笑走進了內房,見女兒正倚在崔氏懷裡打哈欠,不由彎腰親暱的擰了擰女兒的小鼻子,“小懶蟲,可是睡醒了?”
“夫君——”崔氏嬌嗔的橫了郗(chī)曇一眼,伸手摸了摸女兒的小鼻子道:“阿渝還小呢,當然要多睡一會。”
程渝看了看郗曇又看了看崔氏,小嘴抿了一下,身子往崔氏懷裡蹭了蹭,崔氏見女兒同自己親熱,心裡歡喜,不由又低頭親了親女兒嫩嫩的小嘴。
郗曇見女兒可愛的嬌態,不由愛憐的摸了摸她的小臉,“阿渝雖還不懂事,可這幾天也一直懨懨的,想來也是為了阿紀傷心吧?”
提起剛剛夭折的兒子,崔氏眼眶一紅,忍不住輕聲啜泣了起來:“阿紀一向是最疼阿渝的,每天定是看過了阿渝,才去書房讀書的,阿渝平時也是最親阿紀的,見了阿紀就一定要他抱,旁人都不肯搭理了。”
郗曇見崔氏又哭了起來,不由嘆了一口氣,示意丫鬟們都退下,然後一把握住崔氏的手道:“阿紀是一向是個孝順的孩子,若是他泉下有知,知道你為他如此傷心傷神,他心裡也不會安心的。”說著說著,他自己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阿紀不僅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更是他傾注了無數心力細心培養的嫡長子啊!就這麼突然的去了,他如何不傷心?只是郗曇性格素來內斂,不善表達而已。
崔氏見自己引得郗曇也傷心起來,硬是止住了啜泣,強笑道:“夫君說的是,阿紀是個孝順的孩子,要是知道我們這麼傷心,心裡一定不安。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