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澤兮沉默了，他知道商啟辛說的不是假話，他對蘇蓉已經由愛生恨，只是這恨到底有多深，已經不是他能猜測的。
“我想，我已經回不了頭。”商啟辛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痛苦，“既然我不能得到她，我情願看著她死，也不要讓她有機會活著，活著嫁給別人。”
“啟辛。”沐澤兮低低喊道：“為什麼你非要跟她弄個魚死網破才甘心。”
“我沒有辦法甘心。”商啟辛怒聲道：“我心裡，眼裡，全是她，閉上眼睛，想的還是她，就算在夢裡，她還是沒有放過我，全是她。她的笑，她的淚，還有她的無情和狠心，這一切都在提醒著我，是她拋棄了我，是她利用我的感情。”
第023章 百種相思千種恨
“啟辛，就算她死了。也不能解除你心中的痛苦，更不能減輕你的痛苦。”沐澤兮道：“魚死網破的結果是什麼，是你會後悔的。你本性並不壞，不要為了一時的心魔，從此走上不歸路。就當我求你，回香港吧。”
商啟辛的嘴角劃過一絲嘲笑，他道：“然後眼不見為淨的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嫁人嗎？”
“啟辛。”沐澤兮知道他已經鑽入死衚衕，怎麼勸也沒有用，“就算你報復成功，你也不會快樂的，為什麼不放過她，放過你自己，何必為了她，生生毀了你自己。”
商啟辛垂下眼眸，卻看到沙發下面有一塊亮晶晶的碎片閃著耀眼的光澤，商啟辛彎腰拾起，卻被碎片的尖角割破了手指，血立即冒了出來，瞬間染紅了碎片。
“啟辛。”沐澤兮驚呼道，立即扯了幾塊紙巾，包住他的手指。然後輕斥道：“這些碎片最容易傷手的，你為什麼還用手拿？”
商啟辛望著不斷被血絲滲透的紙巾，嘴角劃過一絲快意的笑，“你是不懂得這感覺，你知道嗎？這肉體上的疼痛，永不如心中的疼痛，我情願天天被割傷，也不要承受失去她的痛苦。”一把抓住沐澤兮的肩膀，商啟辛道：“你知道嗎？我這心口上就像被人插了一把刀，痛的我沒有辦法呼吸，你說，這樣的我，能不恨嗎？你是無法體會我的感覺，也無法明白我的痛苦。這樣的日子，過一天，痛苦一天，與其這樣，我倒不如一刀兩斷，一了百了算了。”
沐澤兮望著一臉絕望的商啟辛，猛然記起三千年前的他，三千年前，他也是用這樣的神情望著自己，讓自己再也忘不了。不論輪迴多少世，他都記得那個時候的他，是怎樣的絕望和無助。
“啟辛，就算你毀了她，也不能救了你自己。”沐澤兮沉痛道：“放手吧。為什麼就不能學著放手。”
商啟辛見沐澤兮還是不贊同自己的做法，頹然坐到沙發，道“如果可以放手，早就放手，不會等到現在，我現在是回不了頭，如果要我回頭，我情願跳下萬丈深淵，也不要放手。”
“澤兮，就當你同情我，可憐我，就幫我一次，好不好？”商啟辛帶著一絲乞求望向自己最好的朋友，“幫我得到她。要不然，我真的是生不如死。”
“啟辛…”沐澤兮心一痛，“你不覺得現在的你都不像你自己了嗎？”
“好了，不幫我就算了，不用教訓我。”商啟辛徹底被激怒了，對著沐澤兮道：“若是當我是朋友，我警告你不要在我背後搞破壞，否則的話。我一樣不會放過你。”
商啟辛不再說話，起身上了樓，沐澤兮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底卻陷入從未有過的掙扎之中。
蘇荷匆匆的來到一家高階西餐廳，今天的她上身穿著一件白色蝴蝶結的襯衫，下身是一件淺綠色的荷葉裙，臉上化著精緻的濃妝，一看就是時下最流行的妝容。走到電梯裡，她按了二十八樓。
到了二十八樓，她左右環顧，最後目光停在靠窗的位置上，步姿搖曳的走過去，就看到一個男人正獨自坐在那裡，面前已經放好了兩杯紅酒。
聽到高跟鞋的聲音，他抬起頭來，朝蘇荷一笑，赫然是商啟辛。
“不知道商少今天約我出來，是有什麼事情？”蘇荷把挎包放下，禮貌的跟商啟辛點了下頭，兩人面對面的坐了下來。
“怎麼，不歡迎我嗎？”商啟辛看著她臉上完美的妝容，眼裡掠過一抹精光。“幾日不見，蘇小姐倒是越來越漂亮了。”用厚厚的粉可以掩蓋臉上的瑕疵，卻掩蓋不了憔悴的面容。
“商少看起來卻不怎麼樣。”蘇荷笑著回答，“怎麼，你那個漂亮的女朋友又給你氣受了嗎？”商啟辛的眼裡佈滿了血絲，臉上也有著難以掩蓋的疲倦，這種神情，怎麼看也不像是處在熱戀中的男人該有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