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匠們都對這個謙虛的公子很有好感,再次感謝之後,才都去幹活了。蘇小小對這個書生的豪爽仗義大為敬佩,走到書生的面前,行禮道:“錢塘蘇小小,多謝公子出手相助。”
書生連忙回禮,道:“姑娘不必客氣,學生鮑仁,久聞姑娘芳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蘇小小低頭淺笑,道:“鮑公子客氣了,那都是世人對小小的厚愛,小小愧不敢當。”
“哪裡,姑娘俠肝義膽,巾幗不讓鬚眉,學生也甚是佩服。”鮑仁認真的道。
兩人越聊越投機,蘇小小道:“如果沒什麼不便,不如到我的寒舍一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求之不得。”鮑仁也沒有推辭,直接大方的應允了下來。
兩人有說有笑的回到了鏡閣中,小樓前已經等候著許多想見蘇小小的名門貴公子,一見香車歸來,立刻都湧了上來,蘇小小未下車,便淺笑著道:“今日小小有貴客,還請各位公子改日再來。”
所有的人都失望的走了,蘇小小這才邀請鮑仁來到鏡閣中,命蘇蓉奉上酒席,兩人對酌小飲起來。
酒過三巡,蘇小小道:“先生文武雙全,才德兼備,為何不去報效朝廷呢?”
鮑仁嘆氣道:“現在時局動亂,學生也是有心無力,何況,我一直視功名為草芥,也不願去爭這虛名。”
蘇小小勸道:“既然先生有為民請願之心,那何不去京城一試呢?英雄豈能無用武之地?若是到時候不能得償所願,那再回來浪跡江湖,也未嘗不可啊。”
鮑仁眼睛一亮,道:“是學生愚魯了,經姑娘一番點撥,茅塞頓開。只是,”他的臉上又現出為難之色,“現在我的溫飽尚難解決,又何談功名二字?”他長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如果先生真有此心,小小不才,願意幫助先生上京應試,還請先生不要嫌棄。”說完,蘇小小回到房中,取出一包銀子,足有百兩,遞給了鮑仁。
鮑仁目瞪口呆,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如現在一樣,心情複雜的難以言說,接過這包銀子,鮑仁的眼眶中閃動著晶瑩的淚光,他朝蘇小小深深的彎下腰作揖,感激的道:“姑娘之情,深如潭水,鮑仁無以為報,定當銘記於心,永生不忘。”
蘇小小伸手扶起他,笑道:“我只是看先生才華橫溢,不忍心你就這樣被埋沒在山間,先生不用如此的。”
酒後,蘇小小親自將鮑仁送出了小樓,看他走遠,蘇蓉來到蘇小小的身邊,看著遠去的鮑仁的背影道:“這位公子,倒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蘇小小沒有應聲,只是自己呆呆的出神,蘇蓉嘆氣,道:“表姐,你今日為了這位公子趕走了那麼多豪門貴公子,不怕有人會有怨恨嗎?”
“為什麼要想那麼多?我只是隨我的心意做事,哪管旁人想什麼?”蘇小小絲毫不以為意。
沒過幾日,錢塘忽然盛傳蘇小小與人有染,不再是賣藝不賣身,一時之間,狂蜂浪蝶湧去鏡閣的數不勝數,讓蘇小小頭疼不已。
而蘇蓉打探了幾日,終於打探出,原來放出那個訊息的,就是那個錢萬才,賈姨憤憤的道:“這些有錢人,就是整日裡吃飽了飯沒事幹,專幹這些誹謗誣陷的勾當,我們小小清清白白,為什麼會被說成那樣?”
蘇小小笑道:“我得罪了他,他自然心有不甘,隨他說去吧,任他倒盡汙水,也不能傷我一根寒毛。”
“可是,他這樣百般詆譭你,對你的名聲很不好,還是要防著點好。”賈姨不無擔憂的道。
“賈姨,你沒有聽說過嗎?君子好防,小人難防,與其花那個功夫去防他,倒不如我出去走走,多看看風景來的舒爽。”蘇小小渾不在意。
蘇蓉暗自點頭,蘇小小的豁達是她所不能及的,而這份淡定從容,也是很多人所不具備的。
秋去冬來,時間眨眼之間就從眼皮底下溜走,而那些流言蜚語自是在事實面前漸漸銷聲匿跡,日子也重新平靜了下來。
這日,剛剛上任的上江觀察使孟浪途徑錢塘,這個學識淵博的公子哥,因為久聞蘇小小的盛名,所以一到錢塘,就叫了一隻樓船作為歇腳之地,隨後便派人去請蘇小小前來陪飲助興。
下人去了不久後回來,稟報說,蘇小小被人請去西溪賞梅了,沒有請到,孟浪十分掃興,一日裡都是悶悶不樂。
第二天一早,孟浪就再次差遣下人來請蘇小小,誰知下人還是來遲了一步,蘇小小已經出去了,下人這次奉命在小樓裡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