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得不錯。”
“要不然?你怎知道我要的是把鑰匙?”
“現在還要嗎?”
“你說呢?”
“你要的只是兩個人。”
“不錯。”天字第二號道:“鄙人願意重述一遍,一個是洛陽小孟嘗龍懷壁,一個是會稽書劍山莊的主人蕭季子。
“有名有姓,說得夠清楚了。”那白色的人影道:“但閣下自己呢?”
“我自己?”
“正是,我問的就是你,你又是誰?”
“天字第二號。”
“這是閣下的大名?”
“對了。”
“不對,你是一匹馬,武林中的一匹黑馬。”那白色的人影曬然一笑:“放走兩個人不是什麼大事,我願意賣這個交情,但卻不喜歡存心打馬虎眼的人。”
“此話怎講?”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不然,不然。”天字第二號道:“名字只是個記號而已,跟大丈夫絕不相干。”
“至少這記號是個假的。”
“假的?”天字第二號道:“那什麼是真的?”
“真的只有三個字。”那白色的人影用一種清脆而甜柔的語音,一字一字的道:“柳二呆。”
柳二呆?他當真是柳二呆嗎?
他從金陵城裡銷聲匿跡,怎麼忽然在這裡出現?
“哈哈,好眼光,果然好眼光。”天字第二號大笑:“你憑什麼猜出我是柳二呆?”
“這很簡單。”那白色的人影道:“當今武林只有你的膽子最大。”
“為什麼?”
“初生之犢不畏虎。”
“虎?虎在那裡?”天字第二號笑道:“就算我是初生之犢,難道你算是一隻虎?”伸手摘下那幅蒙面黑紗,果然是柳二呆。
藍衫一襲,顏容未改,還是那副老樣子。
雖然他如今已名動武林,在江湖上被稱之為金陵大俠,卻依然書生本色,並沒有增加一分神氣。
“不錯。”那白色的人影道:“有人叫我雌老虎,也有人叫我胭脂虎。”
“你到底是什麼虎?”
“你看呢?”
“我看不清楚。”
“好,我就讓你看個仔細。”那白色的人影終於移動身子,緩緩走了過來。
今夜無月,卻有星光。
銀河耿耿,加上滿天繁星的清輝,憑柳二呆敏銳的目力,早已看出數步以外,是位姿容絕世的美人。
一襲白衣勝雪,秀髮如雲;勻紅粉臉,像朝霞般燦爛;一雙澄澈的明眸,海洋般的深邃,橫波一盼,正像夜空中閃亮的星星。
發出的是光,散出的是熱,這樣的女人,任誰見了都不免怦然心動。
柳二呆沒動心。
因為他是個書呆,是塊木頭,不是風流小生,當然不瞭解風情。
“你什麼虎都不像。”他說。
“不像?”
“像一隻貓。”
貓?他怎麼會想到像貓?是不是貓的樣子很溫馴、很輕柔,姿態優美,動作靈快?
但貓有利爪,甚至隱藏殺機。
“好,你比喻得很好。”白衣美人笑道:“柳二呆,你不但不呆,甚至還是第一流的聰明人。”
“過獎了。”柳二呆道:“不過我得提醒你,別把我當成耗子。”
這句話更好笑。
白衣美人吃吃的笑了。
“算了,哪有這種厲害的耗子,一到天香谷就把我手下幾個小丫頭打得落花流水。”
“小丫頭?”
“二十不到的女孩子,當然是小丫頭。”
“說的也是。”柳二呆目光一轉:“縱然有個二十出頭的大丫頭,柳某人也不在乎。”
“你是在指名叫陣?”
“隨你怎麼說。”
“柳二呆,聽說你在秦淮河畔的白玉樓大出風頭,一夕成名,如今又到天香谷來橫兇霸道。”白衣美人反唇回敬道:“我也想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