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蝶瞟了他一眼:“此刻正當臨敵之際,怎可以唉聲嘆氣?”
柳二呆不禁大笑。
但笑到一半,他忽然驚覺,立刻以手掩口,看了看沈小蝶。
沈小蝶卻並無責怪之意。
“要笑就笑個痛快,難道還怕暴露行藏?”她目光四下一轉:“早就有人盯來啦。”
“有人?”柳二呆眉峰一聳:“在那裡?”
銅雀別館一向警衛周密,入夜之後,各處隘口都是巡邏之人,今夜當然更為森嚴。
但這柳蔭深處,卻是一處死角。
柳二呆目光轉動,凝神聽了一下,忽然探手摺了枝柳條,揚腕打了出去。
嗖的一聲,去如激箭,直奔三丈以外的一棵樹杆。
夜風颯颯,枝搖樹動,莫非他眼花繚亂,竟把那棵樹杆當成了個人?
憑他聽力敏銳,目那有如此離譜?
料想他必有發現。
果然,柳條距離那棵樹杆堪堪不到一尺,忽然準頭一偏,繞著樹杆兜了個圈兒,飛向左側。
奇怪的是餘力更為強勁,呼的一聲,穿入了一叢濃蔭之中。
一枝柳條,竟然運用的如此神妙。
莫非人在濃蔭裡?
“哈哈,好高明的迴旋手法。”只見枝葉披紛,果然閃出一個人來。
這人文質彬彬,一身藍衫,赫然是蔣山青。
他右手倒提著一柄長劍,左手兩指挾住那根柳條,頗有幾分賣弄之意。
“是你?”柳二呆微微一怔。
“閣下認得在下?”
“不認得。”
“這不會吧?”蔣山青陰側側一聲冷笑:“聽閣下的口氣,分明認得在下,至少見過一面,對不對?”
此人甚是機伶,一下子抓住了話柄。
柳二呆的確見過他,而且就是剛剛不久的事,也就是他跟封二小姐對答之時,柳二呆隱藏在屋裡窺聽,打了個照面。
“見過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蔣山青冷冷的道:“只不過證實了一件事。”
“證實了什麼事?”
“證實閣下對女人很有一手,而且很下流。”蔣山青不屑的道:“是個卑鄙無行的登徒子。”
“是嗎?”
“閣下難道還想辯白?”
“這倒用不著。”柳二呆道:“我只問你,鬼鬼祟祟躲在這裡想幹什麼?”
“哈哈,你只怕問錯了。”
“那裡錯了?”
“蔣某人本是銅雀別館之人,在這玉露湖十里範圍之內,任何地方行得去得,怎麼叫做鬼鬼祟祟?”蔣山青冷冷笑道:“真正鬼鬼祟祟的是你們兩個……”
“我們?”
“對,你們。”蔣山青沉聲道:“你們兩個分明來意不善……”
“你說的不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柳二呆眉峰一聳:“你打算怎麼處置?”
事到此時,只有擺明了說。
“你們兩個早已身在牢籠。”蔣山青道:“只怕插翅難飛。”
“這不見得。”
“不見得?”
“這座銅雀別館,在柳某人眼裡,本就稀鬆平常得很,算不得什麼牢籠。”柳二呆道:
“只要柳某人願意,海闊天空。可以自由翱翔。”
“哼,好大的口氣。”蔣山青道:“你憑什麼?”
“就憑這支劍。”柳二呆豪情萬丈的道:“鄙人能來就能走!”
“走?”
“是的。”柳二呆道:“只不過鄙人對這座銅雀別館已越來越有興趣,還捨不得一走了之。”
“嘿嘿,說的倒很輕鬆。”
“鄙人並非只說不練。”柳二呆語音一沉:“你想不想試試?”
“我?”
“既然碰上了,只怕不試也不行。”柳二呆道:“你是封八百的心腹,允文允武,自稱對封八百忠心耿耿,應該有幾下子。”
“你是說要動手嗎?”
“動劍。”
“你也太高估了自己,”蔣青山冷笑:“就憑區區一支劍,想在銅雀別館橫衝直闖?”
“別羅嗦。”柳二呆道:“鄙人已經說過,不試只怕不行。”
“很好。”蔣山青右手倒轉長劍,左手念訣:“蔣某人少不得要試試你的斤兩。”
其實他只要發出警號,左近巡邏之人必然應聲而至,實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