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哥這些年成了這個模樣,她看了就忍不住嘆氣,她雖沒說可我們都看得出來,她一定很後悔阻止你們,大哥是個死心眼,惟一就只對你動過心,奶奶若想抱曾孫,沒得說,這輩子怕還是隻能指望你。”
“那個沙沙子呢?”她小小聲問。
“你失蹤的第二年她就嫁人了,”江穎竊笑,“人家可不像你和我哥這麼有耐性,談個戀愛一拖就是這麼多年,她又不是笨蛋,又不是看不出哥哥心裡只有你,所以,她索性聰明點兒去另外找個心中只有她的男人。”
“好了,說了半天的結論就是——小鬼,”江穎離開丈夫身邊再度用力敲了敲江歡的頭頂。“你離家也夠久,是該回家的時候了。”
家?
江歡眸底起了薄霧,好美的詞,可那兒,真的會是她最終的歸宿嗎?
第十章
是夢吧!他在夢裡載浮載沉,在夢裡心驚膽懼,直到,一隻嫩嫩的小掌欺攀上他赤裸的胸膛。
他怕熱,向來裸著上身人眠。
他的生命裡,曾出現過一個爬到他床上將他搖醒、叫他別做噩夢的少女。
可是她已經離開他很久很久了,他常夢見她,現實裡卻不曾有過交集。
他的少女,莫非是劃破夢境回到了他的身邊?
赫然坐直起身,江浩擒牢了那隻小手,由窗欞透過的月光看清楚了侵入者。
這夢,還不肯醒嗎?
江歡,他曾誤認為同父異母的妹妹,曾互許婚約卻逃遁無蹤的女子,曾教會他歡喜又教會他痛苦的女子,那個來自於父親遺產,此時真的真真實實的就在他眼前嗎?
還是,又是夢境一場?
他瞪著她,無聲。
她睨著他,眼眶卻已微微泛紅。
她不像她了,他的歡歡是個歡樂散一體,不解愁,不會哭的。
闊別多年,她穿的不再是可愛的粉色小熊睡袍,而是件鏤空的長絲袍。
一件足以將她完美的曲線全然呈獻在他眼前的絲袍;
當年的長髮剪到了齊肩的長度,她長大了,眸底的稚氣淡緲,深刻的五官卻更形美豔。
她美麗得不可方物,美麗得讓人看了會心痛!
他只能不斷藉由提醒自己她曾有過的殘忍,才能捺下自己碰觸她的渴望。
良久,那雙憂鬱的大眸和他終於冷下的瞳眸持續對峙著。
“你在這裡做什麼?”
他鬆脫了她的手腕,他記得她曾抱怨過他捏疼了她的。
“你在做噩夢。”
“我在‘我的’床上做噩夢,想來,還不至於干擾到其他的人。”
同樣的對白,多年之後重溫,心底卻有著不同的感受。
“我只是不忍心,你在夢裡似乎……不快樂。”她又紅了眼眶。
“不只夢裡,”他冷覷著她,臉上是戒備,“即使清醒時,只要是見了你,我就不可能會有快樂。”
“我記得,”她悠悠低語,“你曾有過快樂到忘了形的時候。”
是呀,她記得,他也記得,那次是在她幫夏雪、江媽和小萍用江穎的化妝品做人臉動物彩繪的時候,那次是在他以為隔日她便將永遠屬於他的時候。
江浩寒著臉阻斷了回憶,“我快樂與否都不關你事。”
“那麼我的快樂呢?”她掉了眼淚,“你不問問我嗎?”
“你想我問我便問,”他冷著嗓,“你快樂嗎?”
“不,一點也不1 我不快樂!一點也不!”
她沒騙他,她現在的那張臉不當屑個叫“江歡”的女子,而該叫“江愁”的。
“很抱歉。”他將她推遠阻止自己心軟。
“就如我的快樂不關你事一樣,你的快樂,想來也與我無關了,”他冰哼著氣息,“那已經屬於另個男人的責任了,不是嗎?”
他無意將話說得太酸卻辦不到。
‘江歡緊咬著下唇,半天后才能小小聲的將那天江穎找到她時說的事情全盤托出,江浩沒有做聲的聽著,面無表情是他惟一的反應。
“所以,浩,你明白了嗎?”她哀慼的目光尋求著諒解。“我不見你、我不理你、不敢回應你,不是因為我變了,而是因為我覺得自己……”她垂下頭用瘦弱而微顫的雙臂環緊著自己,
“好髒!我不再是你那乾乾淨淨、無憂無慮的小歡歡了。”
她抹了抹眼淚抽抽鼻。“我不騙你,那一瞬間我原想過死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