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兒和表演力技,另外在脖子和肩膀上披一條皮披肩。他照料馬。於蘇斯和奧莫互相照料。
蒂在“綠箱子”裡摸熟了,她在這所流動房屋裡幾乎是自由自在地走來走去,彷彿眼睛能看見似的。
只要朝這所建築物的內部佈置看上一眼,就可以在一個角落裡看到用繩子掛在牆上的於蘇斯的舊車子,車輪已經生了鏽,再也不轉動了,正跟於蘇斯和奧莫再也用不著拉車子一樣。
這輛舊車子放在大馬車的門右邊的角落裡,這是於蘇斯和格溫普蘭的臥室和過道。現在放上了兩張床。對面一個角落是廚房。
一條船的佈置也不會比“綠箱子”的內部更精緻,更簡潔。裡面樣樣東西都是預先安排好的,處處妥帖周到。
大篷車隔成三間,來來往往經過兩個門洞,但是沒有門。門洞上裝的一幅布簾放下來,就算是關上門了。後面的一間是男人用的,前面的一間是女人用的,把男女隔開的當中的一間就是戲臺。樂器和道具都放在廚房裡。佈景用皮帶系在屋頂的拱門裡,一開啟活門就能看見幾盞燈發射出光怪陸離的燈光。
於蘇斯是表演幻術的詩人。他寫了許多劇本。
他有各種各樣的才能,他變戲法的本事也很了不起。除了口技以外,他還會表演各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他利用燈光和黑暗,可以在板牆上任意顯出一個數目字或者一個字,利用半陰影顯出各種奇異的形象,他不去注意興高采烈的觀眾,他彷彿在冥想。
有一天格溫普蘭對他說:
“爸爸,你簡直像一個魔法家!”
於蘇斯答道:
“也許因為我真的是魔法家。”
“綠箱子”是完全依照於蘇斯設計的圖樣造的,設計得非常精巧,前後車輪中間的左邊那一段中心板壁裝著鉸鏈,可以用鏈條和滑車放下來,好像吊橋似的。在板壁放下來的時候,三隻有鉸鏈的撐腳就自然垂直,站在地上,像桌腿一樣,撐住板壁,形成一座平臺,於是板壁就變成了檯面。這樣一來戲臺就露出來了,而且還多了一塊前臺。用巡迴講道的清教徒的話來說,這個劇場跟“地獄之門”一模一樣。他們一看見就嚇得趕緊逃走。大概就是因為發現了與此類似的違背信仰的特徵,梭倫①才攻擊翟斯畢士②的吧。
①古雅典政治改革家。
②古希臘詩人,被認為是希臘悲劇的鼻祖。
可是翟斯畢士的名望卻意想不到的保留了很久。巡迴戲院到現在還沒有絕跡。在十六、十七世紀時,人們還在這一類的流動戲臺上表演:在英國演阿姆納和畢金頓的芭蕾舞和詩劇,在法國演葉爾培·古蘭的田園劇,在佛蘭德每年舉行的市集上演克雷門的雙合唱,劇名是《不,爸爸》,在德國演戴爾斯的《亞當和夏娃》,在義大利演亞尼茂西亞和茄甫西斯的威尼斯趣劇,威諾士親王格孝圖的《西爾浮》,勞雷·吉第喬尼的《撒提爾》,文孫特·伽利略的《費林的絕望》、《鬱古林娜之死》,等等。文孫特·伽利略是天文學家伽利略的父親,他用“維哦爾”伴奏,唱自己譜的曲子,義大利歌劇的所有這些初步的嘗試,自一五八○年以後逐漸代替了短歌之類的自由靈感的風格。
這輛漆著希望的顏色的大馬車,裝載著於蘇斯、格溫普蘭和他們的財產,坐在前面的費畢和維納斯跟這兩個出名的角色一樣吹著喇叭,她們也是這個流浪的文藝團體的成員。翟斯畢士不會不承認於蘇斯,正像康格留不會不承認格溫普蘭一樣。
一到了一個村莊或者一個城市的廣場上,於蘇斯在費畢和維納斯的樂隊暫時休息的當口,對她們吹的喇叭做一番有益的說明。
“這是高來高裡交響曲,”他嚷道。“各位公民,各位市民,羅馬教皇高來高裡的祈禱曲調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可是它在義大利受到安勃洛錫儀式派的反對,在西班牙受到慕雜拉勃儀式派的反對,好不容易才取得勝利的。”
接下來,“綠箱子”就在於蘇斯挑定的地點停下來,到了晚上,戲臺的板牆放下來之後,於是就開幕,進行演出。
“綠箱子”的佈景是於蘇斯畫的一幅風景畫,因為他不大會畫,所以在需要的時候這幅風景畫還可以代表地道。
我們現在叫作垂簾的幕布是格子綢布,一塊塊的方格子,顏色很鮮明。
觀眾站在外面街道上,廣場上,在戲臺前面圍成一個半圓圈,或者曬著太陽,或者淋著大雨,當時的戲院比現在的戲院還要討厭下雨天。他們遇到機會,也在客棧的院子裡演出,把一排排的窗子當做包廂。這樣一來,戲院也有了圍牆,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