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
“你要當我是朋友就別說了,”我打斷了他的話,“你的柳玉是怎麼離開你的你比我清楚。司清,我知道你的為人,你是不會主動把柳玉送給鄭璇霜的。司清,我如果進百里家,會不會比柳玉在你家輕鬆?”
一聽我談到柳玉,司清的臉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在原地沉默了半天,輕輕地擠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我長嘆一口氣:“全風城人都知道,我知道有什麼奇怪的。司清,你要躲到什麼時候?你知道最近的妖怪傳言了嗎,打算怎麼辦?依依被你們夫婦連累……”
“嫂子!”司清忽然神情激動地打斷了我的話,大聲吼道,“我自己有分寸,我知道該怎麼做。為什麼你要去挖這些事情?我會把柳玉和孩子接回家的,你不相信我嗎?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姓司?”
我還第一次看到司清發飆,不過他發飆我也不害怕,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他發完了那通脾氣,精疲力盡靠著桌子,抱著頭不再說話。忽然,他的鼻子下流出了一股殷紅的液體。我頓時慌了起來,失聲喊道:“司清,你流血了。”
他怔了怔,茫然地抹了抹,又將滿手的血湊到自己眼前看了看:“小問題,沒事。”說完,他捂著鼻子向門外走去,“嫂子,我先走了。”
“把鼻血洗了再走吧。”我的話還沒說完,司清已經奪門而出。
我無力地倒在了床上,這些事真累人。還好,等我們搬到了昆城,離開了他們,就再也沒有這些煩惱了,時間會沖淡一切不快的。
正在我馬上要昏昏入睡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重重的呼吸聲,忙一骨碌爬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床邊站了一個人,看清了那人的樣子,我忍不住驚撥出聲:“飛墨,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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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驚撥出聲:“飛墨,你怎麼了?”
只見飛墨站在床邊,緊緊攥著拳頭,手上青筋迸出,正惡狠狠地看著我。
他狼狽得讓我吃驚:幾天不見,一向非常注意儀容的他竟然留了一臉亂七八糟鬍子渣,看上去像老了十歲。頭髮也亂七八糟的,頭巾歪到了一側。兩頰深深地凹了下去,左頰上有一塊新鮮的淤青,嘴唇上有一朵帶血的石榴花。他穿著一件單薄的藍色短布衫,布衫上有一塊碗口大的漆黑墨跡,像是被人潑上去的。他現在這個樣子,活脫脫一個剛打過架的市井潑皮。
看到他這樣我有點心酸,忙關切地問:“飛墨,你是不是被我哥哥揍了?我知道他手重,你要不要緊啊。”
他沒答話,還是那樣惡狠狠地看著我。
不管他有沒有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現在心裡都不好受,於是我繼續輕聲說道:“飛墨,我哥哥應該跟你說明我的意思了吧,所以,我們別再鬧了。你走吧,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另擇佳配……”
我還沒說完,飛墨突然猛地伸手朝我一揮,一道勁風從我的頭頂上刮過,接著身後“轟——”的一聲,震得我的耳朵一陣嗡嗡亂響。等聲音停了後,我暈頭暈腦地直起了身子,看了看後面,不禁目瞪口呆。只見我身後的那根床柱斷成了兩截,是飛墨徒手劈斷的,男人的力量真可怕。
而飛墨像沒事的人一樣,連哼都沒哼一聲。收回拳頭後,他仍然站在我床邊,咬牙切齒地用猩紅的眼睛看著我。
打斷這麼硬的床柱,手不疼才怪。孟書的力氣也很大,但力氣大不代表皮硬,這樣劈床柱無異於一個瘋子。看著他這樣子,我有點發虛:“飛墨,你的手不疼嗎?”
“你怎麼敢這樣?”他終於冷冷地從牙齒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我知道他在說休書的事情,忙小心翼翼地解釋道:“飛墨,休了我,不好麼。現在你那麼討厭我,我們分手各奔前程不好嗎?我以前的事情,你忍得了多少?”
“住嘴!住嘴!住嘴!”他大聲吼了起來,然後像瘋了一樣,一揮手將床頭櫃上的所有東西都扇到了地上,“我說過我不在意你的從前!我恨的是你和絳月!你的水性楊花!你少給我裝糊塗!”
被他這麼一罵,我身上的邪惡因子也被他挑起來了。反正事情都這樣了,愛咋地咋地吧。就他委屈,我的的委屈還沒處說去呢!
我不再內疚也不再恐懼,而是抬頭望著他,冷冷地說道:“我沒裝糊塗,百里飛墨,我根本就沒把你當相公,你憑什麼要我對你忠貞不二?我是和你拜了堂,但我這個百里家的媳婦,連一個百里家的親友都不認識。沒見過公公,沒見過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