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決定要翻案,我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他是妖精,只要我稍不注意,就會被他迷住。
“聽話,我在藥裡放了些蜂蜜,不苦。”
被他這麼一纏,我覺得我的骨頭更疼了,於是我沒好氣地說道:“不苦也不喝,不想喝。”
“過幾天就是幽情節了,晚上會有燈會。你喝了藥,我帶你到最美的地方去看燈會好不好?”
他怎麼這麼囉嗦?看來我不喝藥他是不會放過我的,於是我鑽出被子接過他手裡的藥一飲而盡。他微笑地看著我喝完了藥,又體貼地拿毛巾替我擦了擦嘴:“這樣就對了,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能行呢?”
我忽然覺得有點好笑,在夢裡,絳月也變成了一個會嘮嘮叨叨的普通人了。好了,今天就玩到這吧。於是我舉起了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他有些吃驚,趕緊按住了我的手:“書兒,你幹什麼?”
我呆呆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怎麼夢還沒醒呢?”他從來沒主動找過我,今天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裡?除了是夢,還有什麼解釋。可是為什麼我都扇了自己一巴掌,還是沒醒呢?
他的笑容有些勉強起來:“夢?因為這個夢很真,真得就像我本人真的在你面前一樣。”
“這真的是夢,太好了。”我放鬆地喘了一口氣,舒舒服服地靠在了床柱上,然後貪婪地看著那張平時我連看都不能正常看的臉。管它是不是夢,就權當它是夢好了。
可能是被我盯得太狠了,他轉了一下扇子,笑著問:“怎麼了,沒見過我嗎,看得這麼仔細?”
我點點頭:“沒見過現在這個樣子的你,平常看到的你,總是在算計著什麼,一臉奸詐像。現在的你,完全是一個普通人的樣子,你為什麼要到我的夢裡來?”
他伸手幫我掖了掖被子:“你好久不來看我,我有點寂寞了,所以聽見你生病就趁機來看看你。百里飛墨呢,他沒來看你嗎?”
想起飛墨,頭有點暈,我苦笑著搖搖頭:“我把自己的事情弄得一團糟,以前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離開他我不會難過。可是現在,不知道怎麼了,我以前的瀟灑都跑光了。”
他伸出扇子挑起了我的下巴,妖嬈地一笑:“那是因為你有了一些慾望,人一旦嚐到了自己想要味道,就會不顧一切地去追求這種味道。”
“是嗎?”我盯著他那雙美麗的眼睛,爬到了他的面前,順便避開了他的扇子,“你覺得寂寞,所以來找我。我能不能理解成你也有了什麼慾望,和我有關的慾望。”
“我?也許吧。”他笑意盈盈,慢慢悠地說道,“如果我告訴你,現在我對你的慾望能容忍你留在我身邊,與我朝夕相對,你會怎麼樣?我知道你對我也有慾望,不如,咱們兩人各取所需。”說著他優雅地張開了雙臂,“你想要什麼,我讓你拿。”
這是夢,怕什麼。
於是我順著自己的心意,摟住了他的腰,將頭輕輕地放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就是你想要的嗎?”他的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我給你就是了。”說完,他溫柔地收攏的雙臂,將我包圍在他長長的衣袖之中。
他的懷抱還是那樣溫暖,暖得就像冬日裡的溫泉,那麼溫柔妥帖,在這樣的懷抱裡,呆多久我都願意。可我的鼻子塞,聞不到他那誘人香味,所以儘管我很貪戀這個懷抱,我還是很清醒。
“不夠的,這樣還不夠。”我悠然地說道,“雖然你的懷抱很溫暖,但這只是暫時的,一旦你的手放開,我又什麼都沒有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輕輕地問:“那你還要什麼,要和我做那種事情嗎?我隨時都可以給你。”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半天后,我終於說出了自己藏了很久的願望:“你能給我愛嗎?”
他又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愛,是什麼?我不知道,如果你能教我,我想我能給你。”
我的心一震,愛是什麼?迷茫中,我從他懷裡鑽了出來,認真地看著他那雙美麗的金眸,老實說道:“我也不知道愛是什麼。”真的沒人教過我愛是什麼,我只知道怎麼愛奶奶,愛凡烈,可我不知道怎麼愛一個男人。
他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很嚴肅地問:“那你認為什麼才是最接近愛的東西呢?”
想了一會兒,我鼓起了勇氣,伸手捧住了他的臉:“我一直在想,愛會不會是這樣?”說完,我輕輕地吻了上去。這是我想了好久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他吻我,我早就想主動吻他了,也許這就是我早就想從他身上得到的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