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浮灰,拔去地上的野草,再點上一堆火,破廟立馬有了住人的樣子。
凡烈出去淘騰了一會,帶著一口缺耳的小鐵鍋還有幾副碗筷回來。我將鐵鍋架好,放上水,再加點小米和肉乾,蓋上鍋蓋。一會兒肉粥的香味便從鐵鍋裡溜了出來。帶著一種家的味道,在這破廟裡慢慢地瀰漫開。鑽進我有些涼的心窩裡,融化掉了一大塊堵在心口的石頭。
凡烈也慢慢地興奮了起來,急急地將碗筷放好,然後像小兔子一樣乖乖地蹲守在鍋邊。看差不多了,我將誘人的肉粥乘在碗裡,和凡烈對著坐好,自豪地大聲宣佈:“好啦,我們的年夜飯做好了,開動吧。”
話音剛落,我們兩人不約而同地端起滾燙的粥就喝。剛開始那陣燙得鑽心的感覺過去以後,美妙的味道在嘴裡化開。粥裡沒有放鹽,但有一種特別的滋味在裡面,濃濃的,很香很香。從舌頭尖一直滑到喉嚨,再滑到胃裡,繼而傳遍了四肢,我只覺得通體舒暢。
凡烈的眼睛被燙得包滿了眼淚,卻笑得很開心,咂咂嘴大聲讚歎:“哇,姐姐你做的粥好好喝啊。”
“那是,你老姐我的手藝還用質疑?”我也被燙出了眼淚,但卻被凡烈誇得飄飄然的,含著粥張嘴得意地大笑,卻不想被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立馬掐著脖子劇烈地咳嗽起來。
“姐姐——”凡烈慌忙地跑過來,在我背後使勁一拍,那東西終於從喉嚨裡跳了出來。我把它揪出來一看,是一小截樹枝:“哇,怪不得我們的粥裡有一種特別的香味,原來裡面有這個東西啊。”再把樹枝放在嘴裡使勁一吸,仔細品了品,“嗯,松樹枝,下回記著,煮粥多放兩根下去。”
凡烈將頭垂下來,調皮地問:“啊,對了姐姐,你覺不覺得還差一點東西?”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