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樹下,好像在等候處置。
“花神醫,我一直以為你不是男人,沒想到你還沒等我去找你就來了。”我們剛一走近,樹上的人就冷冷地送來一句話。
司清看了流觴一眼,咬著牙走上前去,抬頭朝樹上大聲喊道:“絳月公子,我知道我娘子和恆舟兄偷了你的九珠,請絳月公子原諒。九珠是我吃的,一切責任由我來承擔。若公子肯放過他們,做為賠償,以後您的人如果受傷,我司清一定全力救治。公子的九珠只能救一個人,而我司清能救很多人,不知公子可願意?”
此話一出,我立刻給司清打了個滿分,經歷了這麼多,司清終於成了一個有擔待的男人了。
“呵呵,花神醫真慷慨,連情敵都救。”絳月扭過頭,臉上浮起了一絲獵豹一樣優雅的微笑,“我可以饒了流觴。”
司清激動地一拱手:“多謝公子。”
“不過,”絳月話鋒一轉,溫柔卻讓人如置地獄的聲音在黑夜中瀰漫開來,“你和恆舟,我只能饒一個。流觴,誰死,你來選。”
魅殺玉離(42)《九珠三曲》雪脂蜂蜜ˇ魅殺玉離(42)ˇ
“不過,”絳月話鋒一轉,溫柔卻讓人如置地獄的聲音在黑夜中瀰漫開來,“你和恆舟,我只能饒一個。流觴,誰死,你來選。”
“卑鄙!”我氣憤罵道。
我話音剛落,幾把劍就飛到了我的喉嚨處,我幾乎已感覺到了劍尖的寒意。但隨後身體一陣輕飄,一個散發著熟悉香味的懷抱已經將我護得嚴嚴實實。
“誰叫你們動的?!”絳月冷冷地問道。
“別怪他們,主子卑鄙,屬下也好不到哪去。”我一邊恨恨地說著,一邊從他懷抱裡掙脫了出去。可一從他懷抱裡出來,我就嚇了一跳。原來我被這天殺的帶到了高高的樹枝上,從上往下看,腦袋一陣眩暈。我粗略估計了一下,要三個孟書才能用輕功跳下去。
絳月聽似體貼的聲音裡全是得意:“沒關係,接著罵。”說著他抱住我腰的手突然一鬆。
“啊——”我下意識地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他抱著我在樹枝上坐下:“如果不想被我扔下去,就不許再講話。”他無恥地威脅道。
我以眼神為刀,惡毒地將他處死了一萬次,可惜我屁股懸空腳下颳風,只能將自己像卡拉一樣掛在他身上。
絳月又將注意力放回了流觴身上:“流觴,如果你不選,他們兩人都要死。”他那好聽的聲音像羽毛一樣飄了下去,但這聲音裡卻藏著一把殺人不見血的刀。他將這把刀遞到流觴手裡,逼流觴殺掉一個在她的生命裡非常重要的男人。可不管流觴選擇誰,她都死定了,哀莫大於心死。絳月最擅長的不是殺人,而是將一個人的心活活折磨死。
流觴低著頭,緊拽著衣角,默不作聲。輕風吹拂著她的額前的碎髮,將她的身影襯托得更加寂寞。
司清和恆舟誰也沒講話,誰都知道這選擇意味著什麼。
“絳月,”我抬頭望著那雙我永遠看不穿的金眸,就算他真的將我扔下去我也要說,“你真的無情無心嗎?只要你稍微發發善心就好,非要把他們逼到絕路嗎?對恆舟你也下得了手?”
絳月冷冷地看著下面,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我。晚風蕩起他的長髮,撫摸著他那兩片迷人的薄唇。
“宮主,我選我自己。”半天后,流觴低聲說道。
絳月眼睛一眯,兩股無形的氣流裹著無數的落葉,像箭一樣朝司清和恆舟襲了過去。
“那他們都死!”寂靜的黑夜中,絳月那來自地獄的顯得特別可怖。隨後,黑夜中傳來了肉體被撕爛的悶聲。
一切都靜下來後,一股血腥味冉冉飄上了天空。流觴軟軟地倒在恆舟身上,剛才的那一瞬間她撲了過去,擋住了襲向恆舟那一掌。殷紅的鮮血從她胸前湧了出來,又順著她那頭撒開的頭髮滾落到地上。透過月光,那一大灘鮮血像紅寶石一樣晶瑩剔透。司清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這一切,像是被柳玉的傷嚇到,而他腳下的土地上多了一個大坑。
絳月沒想殺恆舟,也沒想殺司清,他動的只是柳玉而已,他算準了柳玉會救恆舟而不救司清。
緣分斷了便是斷了,司清與柳玉已各不相欠。所以,現在的流觴不會再為司清活,也不會再為司清死。
“小玉!”司清終於反應了過來,撕心裂肺地呼喊著,捂著肚子朝柳玉跑了過去。
“你看,孟書,我贏了。”絳月在我耳邊曖昧地說道。
“贏個屁,你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