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臉上的血哪兒來的啊?”
“林雪松?”董白盯著楊雨遲,重複著這個名字,眩惑不解,夢遊似的。
“嗯,林雪松,他是飄飄的男朋友,你呀,糊塗了,他只是長得像冷崢,他不是冷崢,不是的。”
“哦,不是,不是冷崢,――你是誰?”董白眨著乾澀發紅的眼睛,虛弱地問。
楊雨遲嚇一大跳:“董白?你,你咋啦啊?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雨遲啊,雨遲,胖楊雨遲,做蕎麥餅,唱歌,打吳歆……”
她揪心地痛。
真是一夜過了春秋,昨夜還好好的董白,今朝竟成了這樣了。
………【125 雨遲落淚了】………
董白眼神迷離空洞,樣子確實慘極了,臉上的血漬已經凝結,鼻子裡卻又開始往出湧鮮血,楊雨遲拿手給她擦著。
看著董白這個樣子,她心酸不已:如果董白的母親還在的話,看見女兒這樣,一定會心痛欲絕的。董白一直拿自己當母親一般地依靠,她也總以為自己做到了,覺得自己真的替代了她的媽媽,照顧著這個無依無靠的柔弱的孩子。可,今天,此時此刻,她心底嘲弄地問自己,如果你是她的媽,你怎麼會不顧女兒的連連哀求,為了自己舒舒坦坦地睡個覺,撇下她不顧?
這份人間最厚重的愛,她根本是代替不了的。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楊雨遲落淚了,搖著她連連問:“董白,你清醒一下,是我,是我,我是雨遲,你這究竟是怎麼了?”
董白還是痴傻一般。
她忽然理解了董白為何那麼著急地要結婚,她需要一個家,需要人世間的溫暖,需要一個能照看她的人。而她需要的這些,卻被冷漠的冷崢輕輕易易地否定掉了,冷崢說她基因不好,最好永遠別結婚。
董白盯著她看,好久,好久,漸漸地恢復了神智,認出了楊雨遲,“雨遲……”極悽婉地一聲,撲到楊雨遲懷裡,眼淚簌簌而下。
楊雨遲擦著董白臉上將凝固的血漬:“好,不要哭了,我在,你這血是哪兒來的?你究竟怎麼了,昨晚?好像沒睡覺?眼睛都瞘?了。”
董白只是哽咽。
“林雪松!這咋回事啊?!”楊雨遲抬頭怒視林雪松,眼裡噴著火。
“……”林雪松說不出話來。
“咋回事?董白好了得,好英勇,剛才給熊無鹽把計劃生育給做了。”柳飄飄的聲音是歡快的,她是幸災樂禍,唯恐天下不亂。
“熊無鹽?”楊雨遲愣了愣,忽然盯住林雪松爆發般咆哮起來:“林雪松!你說!熊無鹽昨天咋就在這兒?!他怎麼沒回去!啊?!”要不是扶著董白,要不是董白那麼虛弱,她一定會跳起來,給林雪松一頓窩心拳霹靂腿。
………【126 怒火焰騰騰】………
林雪松無語。
“你啞巴了啊?!是誰讓你這麼做的?!”楊雨遲怒火焰騰騰。她認為,這事和柳飄飄脫不了干係。
“你罵他幹啥?是你要帶董白來這兒的,又不是雪松強迫你們來的!”柳飄飄為林雪松辯護。
楊雨遲忽然哈哈笑了,笑夠了,刷地冷下臉喝問柳飄飄:“柳飄飄!你當年還說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就是你給她的‘福’?董白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她受了多少苦你不知道?她是怎麼活過來的你不知道?”
“我知道!我又不認識熊無鹽,你衝我吼啥呀?”柳飄飄怕楊雨遲揭穿她的謊言並連帶著引出她的醜史,她轉移話題道:“楊雨遲,你應該清楚,熊無鹽是什麼人,人家可是村長的公子,我可聽說他家就他一個兒子,董白把他的命根子要了,楊雨遲,在村裡,這事有多嚴重,你應該明白吧?”
字字驚心動魄啊。
楊雨遲再次大笑了:“柳飄飄,好,你現在是置之死地而後快,對不對?”
柳飄飄一撇嘴:“我是提醒你們,趕緊逃走,等村長來了,看你怎麼收拾,人家還不把董白千刀萬剮了?”甩手出去了。她抿著嘴,心裡樂開了花。
天已見亮,東方朝霞滿天,這,將是一個雷雨天。
楊雨遲隱隱地感覺到了暴風雨即將到來:縣長惹得起,這“狗村長”可惹不起。“狂犬”的德行她不是沒有領教過,那簡直就是土皇帝一個,橫行霸道,飛揚跋扈,順其者昌,逆其者亡。
“好了,不哭了。”楊雨遲給董白擦著眼淚,心裡像找了火,這個地方是萬萬不敢久留了。惹不起就得躲起來。
一夜間,董白憔悴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