腑全暖了起來。
一碗酒下去,便有些頭暈。
她不懂得品酒,卻也能感覺到不凡煮這酒是好酒。
無憂這麼喝法,開心已經感覺到她今天不是來喝酒的,凝視著她的眼,微一仰頭,也將酒喝盡。
見無憂又去斟酒,握住她的手腕,“這酒烈……”
無憂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我敬了你,總得敬為大家煮酒的人,哪能白喝人家的?”
她這麼說,開心反而不好阻止,只得放開手。
不凡靜靜地看著,實在看不明白無憂今晚是怎麼了,直到無憂端了碗到面前,才端起碗,正要喝。
無憂伸手,輕壓他的手腕,“不忙喝。”
不凡抬眼,靜等她下文。
無憂端著酒,笑嘻嘻地道:“這是我喝過的最好的酒,你說我該怎麼謝你?”
不凡眉頭慢慢展開,既然她開了頭,那麼她的目的很快知曉,反而靜下心來,大不了水來土淹,“你想如何?”
“這樣吧,我以酒謝你,你喝一碗,我喝十碗,以此來表示我對你謝意。”
無憂話剛落,開心就吼了起來,“無憂,你瘋了嗎?這酒,你根本受不得十碗。”
“受不受得,喝過方知。”無憂扁嘴瞪了開心一眼,他們一起多年,居然不知道酒對不凡而止是可以致命的東西。
開心默看了她一會兒,走到她身邊,壓低聲音,道:“你根本不是來喝酒的,而是來攪局的。”
本來就是來攪局的,無憂也不否認,仍看回不凡,“你說這樣,可好?”
開心將她拽了回來,“我代你喝。”
“你可以陪我喝,但我喝一碗,你卻得喝十碗,陪嗎?”無憂仍笑。
開心終於按捺不下怒氣,“你到底要做什麼?”
如果換成其他時日,她再怎麼胡來,也是無妨,但今天……
今天是母親的忌日,他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心裡難道,還不能說,只能生生的憋著。
“我來,當然是為了喝酒。”無憂一步不退,“如果陪不起,你就去喝自個的。”
開心睨了不凡和寧墨一眼,忍了又忍,面色一沉,“我陪你便是。”
無憂朝他笑了一笑,將酒平舉向不凡,“我敬你。”
事情到了這一步,不凡自然也明白無憂的目的,心裡嘆了口氣,面上卻微微笑了一下,反而擱下酒碗,對開心道:“我今天到此為止,你們隨意。”
無憂眼角微挑,還沒來得及得意,聽開心一聲低哼,“跟我出來。”
手臂一緊,被一股很大的力道拖拽著往屋外去。
無憂心想攪了人家的小壽宴,他要惱也是正常的,回頭見一屋子的人,竟無人幫她說話,只好乖乖跟他出去。
開心一直將她拽到屋外無人處的院子角,才停了下來。
無憂將他的手摔開,揉著被他捏痛的手臂,“酒喝多了傷身,你也別喝這麼多了。”
開心向她欺近,無憂下意識地退後,背抵了身後樹杆,他的手撐上她耳邊,慢慢低下頭,直到離她的臉不到三寸遠,才停住,“口是心非的話,不必跟我說。”
無憂微仰了頭,與他臉對了臉,還口道:“狼心狗肺的話,也不必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