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與不凡情投意合,眼裡,嘴邊噙著的全是笑,是心滿意足地笑。
這些全是她在他這裡得不到的。
那一刻,他心下一片死寂,一顆心真如死灰一般,默默無語,再不敢有絲毫他想。
如今被她這般抱住,死灰般地心,卻也難以平復。
“放我下來。”他的聲音仍冷,卻也禁不住微顫。
無憂學醫地,知他腳上剛剛能受力,但這樣貿然將他放下,如果受力不均,卻會重新傷了腳筋,一旦再傷,恢復上就難上加難。
正猶豫不定,平兒從門外進來,看著屋中抱在一起的二人,吃了一驚,匆匆趕過來,“公子”
無憂鬆了口氣,“快去拿輪椅。”
平兒這才回過神,寧墨身後竟然什麼也沒有,輪椅仍在陽臺上,怔一下,迷惑地瞅了無憂兩眼,實在沒辦法相信,身子單薄的她,能把公子抱到這屋裡。
更想不出她這麼做的居心是什麼。
迷惑歸迷惑,腳下卻是不停,飛快地去把輪椅推來,助無憂扶著寧墨坐回輪椅。
見寧墨額邊耳發已被汗溼,身上袍服也有些被汗水粘在身上,以為又是無憂對他做了什麼,勃然大怒,心疼主人,也不再理會無憂的身份,瞪向無憂,“你對我們公子做了什麼……”
“平兒”寧墨將他喝止,“是我點燈跌倒,郡主扶住我。”
“寧墨……”無憂眸子閃爍,雖然寧墨說的是事實,但她從來沒想過,他這麼冰冷的一個人,會為她說話。
“點燈?”平兒不敢相信地看了眼燭臺,再看向陽臺,又看向寧墨的腳,最後看向無憂。
無憂衝他做了個鬼臉。
平兒剛才沒弄明白,就急上了火。
對方是主人,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奴才,她竟沒半點怪罪之意,反露出這副模樣,微微一怔。
突然覺得,如果剛才換個人,他絕不敢象剛才那樣責問。
因為就算自己這條小命不值錢,也得為公子著想。
自己在她面前變得這麼不知分寸,卻是因為知道她不會對公子如何。
得出這個結論,暗暗一驚,再看向無憂,臉皮竟有些發燙。
不知自己什麼時候,竟會相信面前的這個女人。
寧墨不再做任何解釋,望向無憂,“你每天都這麼夜回府?”
無憂搖頭,“我叫人給我備了間房,平時夜了就住在軍中,沒有回去。”
寧墨將輪椅滑開,坐到窗邊,靜望窗外燈火,不再說話。
無憂見他身上衣裳被汗溼了不少,夜風又冷,吩咐人送些了熱水來,“夜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寧墨只輕點了點頭。
無憂站了一會兒,不見他再有什麼話說,才開門出去,下了臺階,回頭見寧墨正將臉別開。
她慢撥出一口氣,收回視線。
寧墨視線重新轉回,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垂下眼瞼,鼻息間隱隱還有她幽幽的髮香,面頰上還有被她的長髮拂過的絲癢,腰間還有被她抱過的溫熱。
一切……恍然如夢……
平兒走過來,推他到備好的熱水前,“公子……剛才,真的是你燈點?”
“嗯。”寧墨看向自己雙腳,她曾說過,一定要治好他的腳。
他不知道,她為何會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仍選擇學醫,但她卻實現了她的承諾。
如果不是她,自己這一世只怕是再也站不起來。
無憂回頭望了眼寧墨所住的方向,微仰了頭,大口吸氣。
他總算可以重新站起,久壓在心裡的鬱積頓時散去不少,如果不是在軍中,真想大聲喊叫,來宣洩心裡的那份狂喜。
有巡邏兵走過,向她望來,無憂忙將那些七零八落的喜悅收起,裝作沒事一般,朝不凡的營帳走。
關於白天的事,太多迷惑需在他來解答。
“二皇子。”
峻熙應付地“嗯。”了一聲。
無憂本能地閃過一邊,隱去身形,探頭望去,見峻熙等巡邏兵走開,朝峻衍的住處而去。
心念一動,避開巡邏兵,悄悄地尾隨在他身後。
看著他撩簾進了峻衍寢室,聽見裡面峻衍道:“這是我二弟。”
“二皇子。”
一個象是被什麼東西包覆住得沉悶聲音傳來,是無憂再熟悉不過的。
“裡面談。”門簾在峻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