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便到了她的寢宮。
她屏退左右,又命人將殿門關上,方才讓長紅坐到她的跟前。
長紅一看這情況,十分緊張,說道:“公、公主,您找奴婢,有、有什麼吩咐?”
林若手撫著太陽穴,作出十分痛苦的樣子,連聲低吟,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長紅,本宮的頭又開始痛了……”
“公、公主……”一聽到林若提頭疼,長紅就十分害怕,畢竟當年公主走丟,身為貼身婢女的她要負很大的責任。而公主的頭疼,據說是在外面被人打傷腦袋後留下的隱疾。不但如此,公主還因此忘了很多事情。
要是,這事被皇上或是太后知道,只怕行宮中的一幫奴才,全都不能活命。其中,自然包括她長紅!
林若悄悄看長紅,發現對方已然戰戰兢兢,忙又開始低吟,扶額說道:“本宮的頭疼……是因為今天發生了一件事……”
“何、何事?”
“左丞相的兒子蕭逸之問本宮……可曾記得兩年前對他說過的話,還說,當時在場的人都不會忘記!本宮全然想不起來,可越想不起來,越想記起來。這頭……便如同快要爆裂了一般……”
聞言,長紅的面色更加難看,支支吾吾的說道:“有、有這樣的事情嗎?可是、可是奴婢從未聽說過!”
林若沒有追問她,好似一點也不懷疑,喃喃道:“原來你也不知道!如此……那本宮唯有去問皇祖母或者太子哥哥了!只是,若是他們問起本宮為何會忘記發生過的事情,本宮也唯有將你們照料不周,而令本宮走失、受傷的事情說出去了!”
說到最後,林若的口氣陰狠起來。
在長紅聽來,宛如是索她性命的咒符,嚇得雙腿發抖,咚的一聲跪倒在地,叩頭道:“求公主殿下開恩,切勿將此事說出去呀!不然、不然行宮中跟隨公主殿下的下人,都、都得死呀!”
“那又如何?爾等當值不力,讓本宮將重要的事情忘記了,難道,還要讓本宮一而再、再而三的為爾等隱瞞不成?本宮記不起前塵舊事,難道還不可以向皇祖母和太子哥哥詢問嗎?”
“公主、公主開恩!”說著,長紅跪爬向林若,哭哭啼啼的保證道:“公主殿下,奴婢自幼侍奉殿下,對殿下的事情十分清楚,殿下若是有什麼想不起來的地方,大可詢問奴婢!還請、還請殿下不要將您走丟的事情說給太后和太子知道!”
話畢,長紅在地上咚咚的磕起頭來,邊磕邊說:“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沒齒難忘,沒齒難忘!”
“你都清楚?可剛才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本宮兩年前對蕭逸之說過的話嗎?”
“奴婢、奴婢忽然又想起來了!”
“哦?那你跟本宮說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當年、當年公主與太子兄妹情深……在公主眼中,只覺得天下的男子都不如太子……”
話到一半,長紅忽然又開始猶豫,不再繼續。
林若瞳孔一縮,冷冷道:“看樣子,長紅還是記不清楚呀!那……本宮還是去詢問太子哥哥吧!”
聞言,長紅一驚,一鼓作氣,道:“太子殿下當時已經討了慧良娣,公主殿下對此本就不滿。太子的母妃又為太子尋了蕭統領的堂妹雅然小姐做良娣。眼見事成,誰知道公主得知後大為惱火。一怒之下,就叫人將雅然小姐的父親在上朝的路上毒打了一頓,而後又私自出宮找上門去。當時……”
說著,長紅嚥了咽口水,小心的看了林若一眼,繼續道:“當時剛好蕭統領在雅然小姐的府中,身穿寬大便服。公主見他生得十分貌美,誤以為他是、是女子,更以為他是……雅然小姐,便讓侍衛將他拿下,說是要毀了他那張下作的臉……蕭統領的武功了得,沒有被公主得得逞,不,奴婢失言,奴婢失言……是蕭統領逃走了,逃走了……”
林若擺擺手,說:“無妨,你繼續!”
“因為當時前去探望雅然小姐父親的大臣很多,此事自然傳到了皇上那裡。加之,有人參了公主一本,公主便被送到了行宮。”
“參了一本?你對本宮說實話,當時是不是有人非議本宮與太子的關係過於、過於親密?”
“是、是的。”
聽完長紅的話,林若恍然大悟,原來何若被送出宮,是因為個性飛揚跋扈,更因為她對太子有了不同尋常的感情!
這就是了,這就是了!難怪蕭逸之對她的態度一直很怪,好似在戲弄,又好似在試探!其實,就是因為當年何若說他是下作的臉,她卻在第一次與他見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