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安撫完代善,走到薩哈廉床邊,看著昔日自己手下的愛將,心中痛惜不已。
代善雖然心中悲痛,見皇太極如此,上前安慰道:“皇上,薩哈廉福薄,不能再繼續為皇上開疆擴土,臣還請皇上為江山社稷珍重龍體,萬不可因小兒傷心。”
皇太極看著床上的薩哈廉,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沉痛地說道:“清朝貴族子弟中,“啟我所不及,助我所不能,唯有薩哈廉一人,將來一旦疆土越來越大,直至統一中國,而薩哈廉這位懂得治理國家的才能之士已死,誰又能幫助朕治理國家?”
皇太極說的全是腑肺之言,雖然大金大將眾多,各個能征善戰,皇太極的兄弟子侄之中,沒有一個不是精於騎射,善於彎弓射鵰的,但是真正懂得如何治理國家的,唯有薩哈廉,縱然位高權重如代善,多爾袞,濟爾哈朗,也都只是懂得用兵打仗,用武力征服外族,每每提到治理天下,能想到的也都是唯有武力,只有薩哈廉,能夠和他徹夜長談,與他一起規劃打下大明之後如何統治著偌大的疆土,然而薩哈廉去世了,滿清的親王和大臣之中,縱然有人能夠和自己一起金戈立馬,打下大明的大好河山,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幫他治理這個國家了。
…
崇德元年五月二十七日,多羅郡王薩哈廉因病去世,皇太極悲痛萬分,追封薩哈廉為和碩穎親王,並親自撰寫碑文:
“自古帝王創業垂統,必懋建本枝以作藩屏,故生隆顯爵,歿錫豐碑,典甚重也。爾薩哈廉貝勒負姿忠亮,中外所推,膚功屢建,甲胃躬擐,努力行間,職司邦禮,盡心典則,益著寅清,洵百代所當瞻仰者也。擬封多羅郡王,忽焉長逝。朕眷爾勳勞,追封為和碩穎親王,以示隆眷,敕建豐碑。崇德元年五月二十七日。”
是夜,皇太極宿在關雎宮,他與哈日珠拉皆是輾轉難眠,皇太極終於哄著哈日珠拉睡著了,朦朧中進入夢鄉,夢中,忽然出現一個老道,老道仙風道骨,聲音有些飄渺,說薩哈廉已經為天界的大將,向皇太極請辭一頭牛作為坐騎,老道說完,飄然遠去,皇太極從夢中驚醒,猛的坐起來。
“怎麼了?”哈日珠拉本就沒睡踏實,聽到身邊的動靜,忙坐起身,撫著皇太極的胸口,“是不是做噩夢了?”
皇太極握住哈日珠拉的手,搖搖頭,說道:“不是噩夢,但是這夢實在古怪。”
“是什麼夢啊?”
皇太極說道:“我夢到一個道士,他說薩哈廉入了天宮,做了大將,想讓我賜他一頭牛作為坐騎,你說是不是很古怪?”
哈日珠拉說道:“若是那道士說的是真的就好了,皇上不如就道士說的賜穎親王一頭牛好了。”
皇太極點點頭,他一向不相信這些東西,但是既然做了這樣的夢,就按照夢中的去做也無妨。
☆、第一百三十章 胎動
哈日珠拉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來,待到七八月,已經像一個皮球那般大,與此同時,她的腳也出現的浮腫,平日裡的鞋子很難再穿進去,伊娃只好給她做了大一號的。哈日珠拉覺得自己的身子越來越笨重,走幾步路就累得不行,坐著起身都很不方便,晚上睡覺時翻身更是費力。
後宮的其他妃子本以為哈日珠拉有了身孕,皇太極會常去她們的宮裡過夜,可是皇太極仍舊十天有八九天都歇在關雎宮,即使是晚上歇在其他的宮中,也是先看過哈日珠拉再過去,然後早晨又不等哈日珠拉起床就早早的來到關雎宮,娜木鐘和幾位庶妃都恨得牙癢癢。
“難道宸妃懷著七個多月的身孕還能伺候得了皇上不成?真是想不通,皇上整日往關雎宮裡跑個什麼勁兒,一個懷著孕的女人有什麼好看的?”阿爾根覺羅氏坐在娜木鐘宮中的暖炕上,不平的說道,她彷彿忘了自己也不過剛生下孩子沒多久。
“我也不知道這宸妃給皇上下了什麼藥了。”娜木鐘水蔥般的手指捏起一粒葡萄放在口中,嚼了兩下,將葡萄皮和葡萄籽吐到了托盤上。
阿爾根覺羅氏冷哼了一聲,“以前也就罷了,現在她大著個肚子,還整天霸著皇上不放。”阿爾根覺羅氏眸光一轉,看向娜木鐘,“若說美貌,在宮中沒有人能比得上貴妃,真不知道皇上是看上了宸妃哪一點兒,以前宸妃沒來的時候,皇上雖然偏寵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但是也不曾冷落了其他的姐妹們,這宸妃一進宮,我們是徹底看不到皇上的人了,這日子啊,連個盼頭都沒有。”
娜木鐘抿唇一笑,她又何嘗甘心如此被皇太極冷落呢?可是她幾次努力,最終都碰了釘子,現在她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