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你不認識,我幫他點小忙,他家裡人說謝謝我。”
韓金茹聽了皺眉道,“你同學哪個不知道你是昌茂的繼承人,肯定各個巴著你,自己長點心眼。”
朱驁真想說,除了那個趙家偉,他還真沒見過哪個同學對金錢看得特別重,只是他媽一向認定的事兒更改不了,也就沒費那個口舌了。
出門打車到了商場,想著上次看到賀陽家的情況,朱驁專門買了點實用的補品,這才打車去了賀陽家。依舊是他記憶中的小樓,只是這次在陽光下看,顯得更加破敗。朱驁直接上了四樓,敲響了賀陽家的門。
屋裡似乎很熱鬧,一直有人在說話,聽見敲門聲後,一個聲音嘹亮的女聲在裡面答,“來了。”隨即,大門就被騰地拉開了。一個高大的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出現在朱驁面前,瞧見他連忙說,“是朱驁吧,快點進,我是陽陽的媽媽。”
說著,她就拉著朱驁的胳膊,讓他進了門。她的手勁兒特別大,而且指甲縫裡還染著黑色,瞧著就跟沒洗乾淨一樣。好在朱驁修養好,沒有表示出半點不適。趙麗珍一打眼瞧見朱驁就挺喜歡,這孩子才符合她的審美啊,高高大大,陽光帥氣,忍不住地說,“原先他們都說陽陽長得好,我一直都說他太瘦弱,還是你這樣讓人喜歡,怎麼能長得這麼好?你這是隨爸爸還是隨媽媽啊。”
朱驁被她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說真的,他媽媽接觸的那幫太太們,都是十分矜持的,撐死說一句“越來越帥氣了”,稱讚他媽媽有福氣,可真沒人這麼扯著胳膊,眼睛直盯在臉上問的。但教養讓他不能不答,“都不太像,他們說也許我隨祖輩的人。”
趙麗珍就跟著問,“那你家是哪裡的?本地的嗎?”
朱驁沒想到還有人問這個,不過這樣不是什麼秘密,南城只要知道朱成功的人,誰不知道他泥腿子出身啊。他笑笑說,“祖輩都是本地的農民,一輩子在地裡刨食。”
趙麗珍一聽就皺了眉頭,這點可是對不上。按著賀大海的說法,他爸可是從東北那塊被認領的,後來帶到的南城。東北離這邊可有十萬八千里。
還好賀陽正好買飲料回來,一眼就看出朱驁不知所措的尷尬,把飲料放一邊,扯著朱驁進了屋,打斷了這段尷尬。進屋後,他不好意思說,“我媽媽就是這樣,見到誰都多問兩嘴,你別放在心上。”
朱驁其實是對這樣的情景有些手足無措的,不過並不反感,“沒,我覺得真熱情,我挺喜歡的。”賀陽其實並不以自家為醜,只是怕朱驁不習慣,聽見他說喜歡,也忍不住高興,他覺得朱家的爸爸真厲害,韓金茹那個樣,都能把朱驁教育的這麼好。
朱驁坐著無聊,自然就打量起賀陽的房間。
賀陽家是個簡單的兩室一廳,兩個臥房一南一北,南邊的是主臥,留給了父母,賀陽住的這個是次臥。房間並不大,按著朱驁的估算,也就八九平米左右。全部都是白牆水泥地,因為是在北邊,常年見不到陽光,所以顯得有些陰暗。
屋裡擺了張一米二的小床,上面沒有什麼四件套,鋪著藍黑條紋的床單,放著一個扁扁塌塌的枕頭,還有一床印著大紅鴛鴦的被子。靠窗的位置放了個老舊的桌子,下面是個圓凳。因為沒有抽屜,所以賀陽的書本幾乎都摞在了桌子旁的一張舊椅子上,足足有一人多高。最旁邊,是一個塑膠的簡易衣櫃。
這個屋子,簡陋的幾乎超出朱驁的想象。應該說,在他活了十六年的人生中,他未曾見過這麼簡單的房間,甚至,他進來後,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這屋子特別冷,好像沒有暖氣。
賀陽怕是看出來他冷,連忙將充好的熱寶給他,“暖氣費有些貴,我們家就停了,你先熱熱手吧。”
他塞到朱驁手中的時候,兩個人的手正好碰了一下,朱驁才發現賀陽的手也是冰涼的。他沒好意思再碰,只是打量了一下賀陽的衣服,這才發現,十一月的天氣了,這傢伙就穿了件毛衣,和普通外套,連件棉服也沒穿。
但是,無論是困窘的家境,父親的殘缺,比同齡人更辛苦的生活,眼前的人從來沒有說過一句累。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他唯一瞧見賀陽難受的時候,就是上次被韓丁欺負的時候,但也很快就好了。他總是笑著的。
他摸著手中發燙的熱寶,瞧著賀陽,不知道怎麼的,就有點心疼,眼神中自然也帶了些感情。
賀陽被他瞧得心裡砰砰跳,有些不得勁,連忙站起來說,“我去給你倒杯熱水喝。”說著,他就往門外走去。結果卻差點被猛然開啟的房門碰到。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