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奇怪的人,明明屋子裡有小二十人,他卻只點了十二三個人的名字,剩下的那些卻不知道是不是家裡不入流?
沒一會兒,胡靜雅就過來了,衝著朱驁說,“我點了首對唱,你跟我一起唱吧。”朱驁一聽就僵硬了一下,身體沒動。胡靜雅彷彿預料到他這樣了,就過去抓住了他的手,撒嬌說道,“不準不給我面子,都看著我呢。”
朱驁這才站起來,即便是不太明亮的燈光下,賀陽也能看出他臉色不太好看,不過胡靜雅顯然沒注意,扯著他就往麥克風那裡走,只留給賀陽一個回頭的背影。
在這一刻,賀陽的腦袋真正的低了下來。他不是個傻子,朱驁在突兀的消失了三天後,又突兀的帶他來這裡,半路上老王的提點,與胡靜雅的親密,顯然都是有意而為之。他不知道朱驁是什麼意思,但看了這些他明白,朱驁對他們那段沒有揭破的親密,肯定與他想的不一樣。
只是沒等他揪心,很快就有人打斷了賀陽的思索。
一個歲數跟他差不多,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襯衫的男孩,拿著杯紅酒一屁股坐到了他對面,問他,“喂,你也不大吧,上學沒?哪個學校的?”
賀陽跟他正好面對面坐著,能看清楚男孩子的正面長相。他不由的說一句,長得可真好看。白白淨淨的不說,五官也挑剔不出任何缺點,想想朱驁,胡靜雅,再看看眼前的人,賀陽真不知道有錢人都是怎麼生的孩子。
那小孩瞧見賀陽半天沒應答,顯然有點不耐煩,“喂,問你呢,不會是個啞巴吧。朱少的品味沒那麼奇特吧。”
賀陽沒聽懂那句話,但能聽出他語氣不算好,他心情也一般,就不客氣的回問,“你是誰?”
那男孩一聽就噗嗤笑了,讓賀陽驚奇的是,他居然從自己的同性並且是同齡人臉上,看到了一種類似於含春的笑法,瞧著不得勁兒極了。
可那男生才不管他的冷臉呢,直接說,“我叫宋意昇,16了,讀高中呢。我跟著馬玉川過來的,”他抬起白細的一根手指頭,指了指一個看著得有十七八歲的男孩,那男孩正跟人打麻將呢,旁邊坐了個漂亮的姑娘在指揮他。“就他。你跟著朱驁來的吧。”
賀陽聽人家都自報家門了,也只能點點頭,算作回應。
他以為自己這麼冷淡,這男生肯定得打退堂鼓了。沒想到他還變本加厲,一見他點頭立刻把屁股往賀陽這邊挪了挪,靠著他坐了,然後小聲的說,“我早看見了。你不知道,你一來他們就盯上你了。多少隻眼睛看著呢。”
這下子賀陽也有些好奇,宋意昇立刻說,“朱家可是南城首富,朱驁又這麼出色,誰不想啊。哎,你們怎麼認識的?”
賀陽覺得他的話聽著正常,可細思卻怪怪的,就沒說話。宋意昇只當他不想說,就討好道,“你別害羞啊,我就光明正大的說,我和馬玉川是一個學校的,他大我兩級,我一進校他就看上了,反正我也要交朋友的,他有錢又帥,我就同意了。你呢。”
賀陽哪裡想到宋意昇瞧著挺聰明樣的,居然是張大嘴,什麼事都往外說,他有些不好意思,覺得這樣的事怎麼會這麼大方的說出來,又有些羨慕宋意昇,畢竟人家敢說出來,而他呢。朱驁到底是什麼意思,那個胡靜雅究竟是不是他的未婚妻?
賀陽想著,眼睛就不由自主的飄向了那兩個人,恰巧看著他們在一起頭挨著頭說話,很親密的樣子。賀陽的臉色就不算好。宋意昇注意到賀陽的眼神,就跟著他看過去,再一看賀陽不高興的模樣,就以為自己明白了。
宋意昇拍了拍賀陽的肩膀勸他說,“那不是正常的嗎?像他們這樣的家庭,聯姻這種事正常極了,不過你放心好了,那些名門淑媛們早就受過教育了,對咱們這樣被包養的,壓根不會多看一眼的,她們又不是傻,男人總比女人強,起碼不會生孩子。”
“你說什麼呢?”賀陽皺著眉頭,覺得這人說話太難聽了。
宋意昇卻一副老成的樣子說,“你這麼在意幹什麼,你瞧見了嗎?馬玉川身旁那女的江曉梅,就是他未婚妻,他不還是照樣帶著我來,江曉梅也沒說什麼。我看胡靜雅也挺大方,你也受不了什麼苦的!哎,你給我說說唄,你們到底怎麼認識的,他一個月給你多少錢啊,你不來,我都不知道朱驁也好這口呢。”
賀陽猛然明白了,那些不曾被介紹的人,是些什麼人。眼前的這個宋意昇,又是什麼人,他們又把他當做什麼人!
他的臉因為生氣一下子變得通紅,猛然甩開了宋意昇的胳膊,宋意昇因坐姿不穩,一下子撲在了桌子上,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