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欠考慮,傷害了你。”
賀陽就加了句,“呵呵。”那副嘲弄朱驁智商的樣子,讓朱驁真是恨不得直接教訓賀陽一番。不過,從賀陽回來,他這皮笑肉不笑的嗤笑樣兒,朱驁也不是受過一次兩次了,也就最近才好點,他於是忍了下來。
“那你也玩弄了我的感情吧。我是無意的,你是有意的,你覺得這事兒咱倆誰比較理虧?”朱驁就問他。
賀陽這就答不出來了,畢竟,朱驁說的是實話,他當時的確沒安好心,走也沒給朱驁留句話,於是就將頭一扭,不肯回應了。
朱驁瞧著賀陽示弱了,怎麼可能放過他,立刻乘勝追擊,“你不搭理養母,不恨養父了,對我媽也好,對我爸也懶得理,陽陽,你是把過去十年所有的恨都放我身上了?可你這麼恨我幹什麼?十年前手足無措生活完全亂套的不止你一個,我也是啊。你是發現受了十六年苦,父母都不愛你,而我呢,我的生活完全塌陷了,我的人生目標變成了個笑話,我不是嫌貧愛富,我知道我過得都是你的日子,可對我來說,從朱家走到賀家,並不是那麼容易,陽陽,你知道嗎?”
賀陽從沒聽說過這一段,他扭過了頭。
朱驁對著他說,“你是高高在上首富的兒子的時候,所有人都在你周圍繞著,可你不是的時候呢。縱然你還是你,縱然你學習還是那麼好,可在他們眼中,你依舊不是你了。你從遙不可及的地方被拽了下來,落得跟他們一樣,說不定還不如他們,你想想,那些曾經仰望著你的人,怎麼可能沒半點反應?”
賀陽想說我受了那麼多年也沒事兒,可朱驁直接就趁機趴在了他身上,用身體壓著他的身體,用手臂貼著他的手臂,將腦袋放在他腦袋旁邊,用嘴巴對著他耳朵說,“那種日子,真是太難過了。”
賀陽一下子就卡了殼。他當然知道難過,自來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更何況還有別人的目光與指點。他心裡嘆口氣,心道這麼一想,這種衝擊恐怕他搬回賀家就開始了,這傢伙那時候也挺不容易的,可他半點沒表現出來。
他瞧著身上這個跟大狗一樣的朱驁,也不是不心疼,朱驁說得對,他的氣全都發他身上了,卻沒有半分往賀大海和韓金茹身上招呼,那當然不是因為他犯賤,捨不得去懲罰他們,而是他覺得,不值當的,那些人已經不值當的去佔據他的生命。而朱驁不,他縱然拿定了主意不跟他有關係,可那是理智,事實上,他也不反感朱驁圍著他轉的感覺,嗯,竊喜。
可就這麼被壓著回應了?賀陽眉頭一皺,想都不要想啊。
只是,他呵斥的語言還沒衝出口,就聽見有個大嗓門的老太太喊了一嗓子,“呀,光天化日的,你們這是幹什麼啊。”
那嗓門又尖又亮,賀陽只覺得自己的耳朵頓時就被吵得翁翁直響,而剛剛還趴在他身上裝受傷的朱驁也跟著動了動,他只聽見句“裝暈”,朱驁就已經起身了。賀陽倒是想睡遁呢,可惜老太太又喊了句,“哎哎哎,下面那個我剛才看著你醒著呢,別閉眼了哎,這麼大的人了,敢做為什麼不敢認?”
賀陽心道,老太太你偵查員出身吧,這都能看見。只能硬著頭皮也爬了起來,往周圍看,不說這裡住的都是生病的老太太老爺子嗎?他剛才過來的時候也沒瞧見幾個啊,怎麼這會呼啦啦這是圍了二十來個吧,恐怕不用半小時,整個住院樓都會傳遍了,連瞞都瞞不住了。
這時候再看朱驁,一眼就能瞧出那副有些竊喜的樣兒。他就知道,這傢伙也巴不得兩個人露餡。於是他狠狠瞪了朱驁一眼,要不是他弄得這一招,他能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啊。
就這一眼,那老太太又不幹了,“你瞪什麼啊,有什麼好瞪得。好好一個男孩子,不找個女孩子好好談物件,你說你們折騰什麼,家裡人知道該多傷心?一個個長得這麼好,這不白瞎了。還有,你們也太不講究了,這可是大白天,公共場所,你們就這麼摟摟抱抱,幸虧這時候早,這邊住的都是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要是有個小孩子,你嚇著人家,教壞了孩子,你說怎麼辦,你們……”
老太太一看就是做過街道辦主任,說起道理來一套又一套,並且底氣十足連歇都不帶歇著的,壓根看不出有病的事兒。這要不是醫院,害怕衝撞了他們事兒更多,兩個人早就趕快溜了。就這麼一個小心,等著兩人回病房的時候,太陽都升的老高了。
朱銘已經到了,正在屋子裡找兩個弟弟呢,這會兒瞧見好幾天不見的朱驁,總算高興了,扯著他要給他看自己新得的玩具——是朱成功獎勵他買的,他正稀罕。於是,在朱驁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