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這樣也不是個法子,等著兩個人到了電梯裡,門一關上,沒別人的時候,他突然說了句,“你早上回屋換衣服,一共不用五分鐘吧,你覺得我收拾刷碗的速度怎麼樣?”賀陽愣了一下,第一反應是這傢伙也要來一段苦難史,誰知道他卻話頭一轉說,“要不咱倆搭夥好了,我買飯刷碗,你負責載我上班。我那車子是輛二手的,今年夏天都壞了三次了,恐怕修好了也撐不了多久。”
正好電梯叮的一聲到了,賀陽連理都沒理他,直接進了辦公室。朱驁從電梯出來,只看到個背影,只能嘆口氣。不過往回走的路上,恰好碰見了陳藝文,就衝他笑笑。陳藝文衝著朱驁,露了個你可害死我的表情。
陳藝文是替朱驁說了好話,可賀陽不知道的是,賀陽住的地方,壓根不是他故意透露的。
那天晚上,朱驁拽著他喝酒,他也就去了。一是如他所說,對朱驁有好感,二是以後就要在一起工作了,也算是聯絡一下感情,為以後工作打個底。再說,他尋思著自己都商場裡沉浮了幾十年的人了,很能知道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他哪裡能知道,朱驁這麼能勸還能喝呢。這傢伙喝酒跟喝水似得,一杯一杯的愣是把他一個酒罐子灌得斷篇了。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他是昨天晚上,吃完飯了,跟朱驁往下走的時候,出於友好的目的,想要給他溫溫窩,才問他住在哪裡,結果朱驁一報地方,他就知道失算了。
不過昨天人多,他不好多說,就只能憋著了。
這回見著朱驁,一把扯了他就進了旁邊自己的辦公室,將門一關就拿著手指著他,沒好氣的說,“哪裡有你這樣的?虧我還覺得你可交,你居然……”
他話沒說完,朱驁就立刻認了錯,隨後又加了句,“這不是想追回來沒辦法,尋思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陳藝文還得擔心賀陽說他出賣朋友,可這回瞧著朱驁那副可憐樣子,人家是為了愛情,這東西他也嘗過,雖然如今已經單身多年了。他能怎麼說,手指頭在朱驁腦袋上點了幾點,就憋出來一句話,“你就認準我了。”
那倒是,朱驁那天在自家陽臺上抽了半天煙,決定要把人追回來後,仔細分析了賀陽身邊這幾個人。黎瑞安別提了,那傢伙是賀陽剛認識的,怕是知道的也少。聽說還有個廖魯川,他只在咖啡廳見過一次他打人,聽說是個瘋子,自然不能選他。剩下只有陳藝文一個,還對他頗有善意,只能這麼辦了。
不過他也不能坑老實人,過去衝著陳藝文說了幾句,這傢伙只能服氣了。
倒是賀陽那邊,接了吳文才一個電話,說是他女朋友要來北城培訓,他正好有假,也跟著過來,問賀陽有空見面嗎?賀陽自然樂意,要不是考慮人家要兩人世界,直接都想把人拉到自己那兒住了。
只是聊著天,他想起早上朱驁的動作迅速,憋了半天,臨掛電話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朱驁去飯店刷過碗啊。”
吳文才聽了倒是想了想說,“好像有一陣,應該是高考後,他把錢給他媽交住院費了,又要租房子,我聽有同學說在飯店瞧見他,不過我沒見到。”
賀陽就哦了一聲。
第96章
賀陽就算再不願意,也不能否認朱驁已經住在自己旁邊這件事。這傢伙彷彿突然之間開了竅,原本都是矜持的,相互有距離的,如今卻全然不同。
第二天早上他又提著早飯跑了來,賀陽這次打定了主意不開門,一個人在洗手間裡磨磨蹭蹭刮鬍子,這傢伙摁了得有五六分鐘門鈴,最終鎩羽而歸,徹底安靜了下來。那一刻,賀陽的心情有種,類似於坐過山車爽翻了的感覺。
他溜達溜達穿上了早已燙好的襯衫,拿著包慢慢的開了門,結果,就瞧見朱驁矗立在自己門口,手中拎著兩個塑膠袋一個保溫桶,正蔫不拉幾的站著,一瞧見他出來了,就跟打了激素似得,一下子精神了。朱驁也不提剛剛摁門鈴的事兒,反而說,“真巧,我正要給你送過來呢,早飯,老張家的蒸餃和小米稀飯,還熱著呢,正好吃。”
賀陽就說,“不用了,我要出門了。”
朱驁卻跟沒聽見似的,直接向前,又靠著身高體重優勢,從門口殺了進來,鑽進廚房忙活去了。賀陽站在那兒愣了兩秒,低頭瞧了瞧自己相比來說有些薄弱的小身板,這回不覺得過山車爽了,他覺得八成有點暈車,犯頭疼。
朱驁很快從廚房裡出來,一個盤子裝著漂亮的,熱氣騰騰的蒸餃,下面還鋪著荷葉,聞著就有股不去吃就要死的香氣。然後又端出了兩碗熬得都有米油的小米粥,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