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步步再錯,這些人就是崑崙的根基,哪怕有一個出了意外都是上清完全不可以接受的,所以上清強忍著眼淚側過了頭:“阿妹,動手!”
上澝到底是個異類,她絲毫沒有任何惻隱之心,雙手一揮:“密宗,強行帶人,抵抗者格殺勿論。”
這就是上澝的無上權力,她這一聲格殺勿論,哪怕是上清違抗了這個命令都會被密宗當場格殺,甚至如果密宗弟子手上拽著的是自己的父親母親或者妻子兄弟,這一聲格殺下來,誰也不允許有半分遲疑,手起刀落就是得殺的。
還別說密宗沒有人性,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崑崙的命運和未來不能因為一時意氣用事而毀在婦人之仁手上,該強硬該無情的時候,任何人擋在前面,那都只能被視為敵人。
就在密宗開始行動的時候,人群裡突然傳出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接著就是一垂垂老嫗的怒罵:“你個不孝子,你倒是殺了你老孃啊!殺啊!”
那黑衣密宗當場就遜了,他手上的維穩名單裡恰好有自己的老孃,這格殺令說起來簡單,可要真真去下手,一貫學的俠義道的崑崙弟子,能下的去手才奇了怪呢。
正在他躊躇的那麼兩秒,那老嫗飛奔著衝向了上清,一邊跑還一邊說:“掌門!弟子誓死不離!”
話音剛落,老婦一頭撞在崑崙九龍柱的其中一根上,頓時鮮血濺起了三丈多高,染得潔白如玉的九龍珠一片血紅。
“娘……”那密宗弟子一聲哀嚎,但是手上維持人群的動作並沒有停下,卻早已經哭得不成人形。
上清用手玩命地拽下自己的一捧頭髮,並把帶著頭皮和血跡的一撮毛扔在腳邊,帶著顫音下令:“繼續!”
那老婦的赴死,就像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一開始大家並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撤離崑崙,所以大多是呈現出一種迷茫狀態,可現在經過這老婦的殉道,人群頓時洶湧了起來。雖然密宗個頂個的都是高手,但群情激奮下,也有一時間把持不住了。
而就在上澝準備下死手的時候,蜀山之上突然傳出了一陣驚魂動魄的鐘聲。這鐘聲悠遠綿長,似乎帶著震懾人心的能力。每響一聲,都讓激昂的崑崙弟子清醒一分,而且更是讓一些能力比較低微的弟子隨著鐘聲結束之後的顫音而顫抖。
接著,一把通體以黃金打造的巨劍從天而降,劍身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劍柄一面書農耕畜養之術,一面書四海一統之策。整把劍戳下來之後,威勢滔天,雖然威勢很大,可氣息卻很平和,平和的就像是春天早晨帶著溼氣的溫暖晨風,足夠撫平騷亂的心。
在軒轅劍戳下之後沒多久,就有一個人輕飄飄的像一片羽毛似的緩緩降落了下來,輕巧落地之後,地上的巨劍猛然一個翻身,直接收進了那人背後的劍套裡。
說來也奇怪,剛才還威勢滔天,可自打鑽進了那個髒兮兮的破袋子之後,立刻就變得像一條蟄伏的巨龍似的安靜,卻始終散發祥和之氣。
來的人,年紀大概五十歲上下,一身普通的打扮,要不是額頭上有一抹金色的劍魂烙印,任誰都會把他當成一個菜場買菜或者是麻將館打麻將的大叔,而且還沒有什麼錢。
“二十多年了,風采不減啊!”上清的師傅揹著手走到果爸的面前,擂了他胸口一下:“我可沒原諒你呢,誰讓你上來的?”
果爸笑了笑:“你不能因為別人姑娘看不上你,你就遷怒我吧?好歹這麼多年的交情呢。”
話音剛落,一個標準裝逼打扮的帥氣外國大叔出現在這裡,雙槍大劍和灰白交雜的頭髮,滄桑的眼神,吊兒郎當地叼著根菸,果真迷死個人了。
“你也來?”上清的師傅看著但丁笑了笑:“治好她。”
但丁大叔低頭看了那個已經沒了生氣的老婦人,眼睛翻了翻,一隻手突然發光發亮並變成血紅模樣,虛空一抓之後朝那老婦身上一扔,接著從包袱裡拿出瓶雲南白藥:“解決。”
果然三秒鐘之後,那本已經掛掉的老婦騰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滿腦袋血,迷茫地看著四周。
“戰法牧鐵三角。”但丁大叔哈哈一笑:“都老了。”
果爸緊蹙眉頭:“兒子玩命,當爹的不能不管對吧!”
說完,他一回頭:“鎖妖塔!”
鎖妖塔姐姐應聲而出,冷冽地站在他身後。
“在場的,全收走!”
上清到底機靈,大喊一聲:“叮噹,蔽日雲,時間停止!”
三個離退休老頭當真不愧是曾經風華絕代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