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只要他們有命等待。”
“至少也有一個月的時間嘛,比起只剩半天的人好太多了。”慕少艾掐指算到,“一個月後如有萬一,確定有你作陪,對他們來說也可算是欣慰,對我來說,也交代得過去了。”
僰醫人再次背氣,“儂!”
“別儂儂儂了,小心說出這句話是開始敗格的前兆。”慕少艾頂風辯駁,毫不費力。
僰醫人已經不想多說什麼了,轉身負手,直言道:“要,就進行交易;不要,儂可以離開。”
“這嘛…嗯…”慕少艾語露遲疑,若有所思,“用四條命換你一條命,未免太過浪費,太抬高你的身價,不過,我這個人一向很隨和、很好講話,我就吃虧一點啦,藥拿來吧。”
僰醫人無聲拿出藥來,慕少艾接過收好,然後對僰醫人道:“手來吧。”
僰醫人伸出手,但見眼前銀光一現,手臂疼痛頓減。
“我這個人一向慷慨,不會附帶任何要求,你可以離開了。”為僰醫人取出銀針,慕少艾擺擺手道。
“藥師慕少艾,僰醫人期待下次再見。”僰醫人收回手臂。
“呼呼,跟你還是相見不如懷念,懷念不如不見好。”
三十六
落下孤燈,胡音悠揚,縹緲羽化點點回憶——
“喂!藥草我採到了,你這位朋友我也交定了…哎呀呀~恩公、朋友、兄弟,稍等一下……”
曾經也是風雪滿天,嚴寒的氣流,天地萬物肅殺一片——
“喂,我等了你三個月,你老兄半句不說就要離開嗎?”
“為什麼你不走?”
“你還沒有給我答案……”
……風,吹起樂者長髮,曾是握刀之手,輕捻弦絲,低垂的眼睫,遮蔽眸中沉思,羽人非獍,生於罪孽,溺於罪孽,不得重生……
“羽仔……”
“別叫我羽仔。”反射般的回答脫口而出,人卻是驀然一怔,羽人非獍轉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多謝你的援手,”慕少艾一步一步踏著風雪緩緩走來,說話絲毫不受影響,“這一次,你來的真是及時。”
“這一次,我照樣慢了。”羽人隱去胡琴,站起身來。
“耶~羽仔,何必這麼謙虛呢~”慕少艾走到亭前站定,白色的雪,白色的風,白色的壽眉,刻畫滄桑的印痕,那流逝的歲月,渺不可尋。
“慕…少艾…”羽人開口欲言,卻不知從何說起,或是如何說起。
“嗯?羽仔,你是怎麼了?”慕少艾歪頭看著羽人非獍,“你不開心。讓我猜一猜…嗯…近日春回大地,真是春暖花開的好時光啊!”
“慕少艾!”羽人圓目,瞪一眼慕少艾。
“哎呀呀~別不好意思啦,繁衍後代,這是造生育化的基本道理,天地萬物,皆是以繁衍後代為生存的目標。”慕少艾負手轉身教育道。
“你若先,我隨後。”羽人悶悶道。
“這嘛…換個榜樣如何?比如說談無慾……”慕少艾委婉建議道。
羽人一時無語,片刻,轉移話題,“……你今日來此,所謂何事?”
“藥師方才剛了卻一樁心頭事,心情大好,邀你一同飲酒。”慕少艾答道。
“飲酒?”羽人懷疑地看一眼兩手空空的慕少艾,“酒在何處?”
“美酒自當美景襯,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慕少艾輕閒道。
“嗯……”懷疑猶豫直白地寫在臉上,羽人側身不置一詞。
“哎呀呀~喝個心情,喝個趣味嘛~走吧走吧~”慕少艾上前,直接拖著走人。
蓬萊仙姿鳳飄飄,瑤臺月下花容嬌。
舞衣解析春風恨,薄紗難掩傾城笑。
“好,好,真好!歌美!舞美!人也美!”笑蓬萊中,掌聲、笑聲、讚頌聲,此起彼伏,聲聲撼動屋宇。
在一片高歌盡歡,人聲鼎沸的洪流中,一個清朗的聲音慢條斯理地響起,“呼呼~笑蓬萊的新舞者,羽仔,咱們此次真是不虛此行,不、虛、此、行啊!”
只見舞者身形一僵,揮動羽扇的雙手,頓時運轉不能。
“哎、呀、呀!這位姑娘,這副相貌,真是美麗,真是傲嬌,真是…讓人眼熟啊!”拉著羽人,慕少艾興致勃勃地穿過重重人海,走到鳳飄飄跟前,歡樂地開口道。
“這位客人,我沒有見過你。”鳳飄飄以扇遮面,大幅度後退一步。
“咦,相同的看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