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鄙見,未知英雄以為然否?”敖楚戈尚未答話,趙可詩已一疊聲贊起好來:“好,好,先生此計不但周全細密,更且般般顧到,好,好,可真是太好了聳聳肩,敖楚戈道:“我無所謂,既是趙老闆業已認可,我當然更沒有異議,就這麼決定,三天後一大早,我們便一起出發,這三天裡,二位得分點神,先把三萬兩現銀籌足裝車,別誤了時辰!”
趙可詩問道:“敖英雄,要帶多少人,帶些什麼人去?尚請示下以便遵辦。”
敖楚戈道:“除了每輛車馭車的夫子之外,就只二位與我,多了一個也不能帶,以免閒人過多,引起以對方疑竇,招至不必要的誤會!”點點頭,趙可詩又道:“是,我明天就開始籌辦……”賈掌櫃忽然笑呵呵地道:“敖英雄果真藝高人膽大,單身一人,就敢赴敵陣,闖虎穴,沒有超凡之勇,豈能為此般艱險之事?古謂‘萬人敵’,我今天算是親自開了眼界……”老傢伙說得好聽,弦外之音卻自然顯示著他的隱憂,等於在問,你一個人肩負這大重擔,可是真個承受得下來?敖楚戈平淡地道:“我那裡稱得上‘萬人敵’的美譽?主要得看對手是些什麼材料,若是硬扎的,—對一也未必能取勝,如果是些半瓶醋,三十二十亦不在乎,最好全是一些個窩囊廢,則一旦對仗,我就真能橫掃如秋風卷葉,堪堪掛個‘萬人敵’的邊了……”賈掌櫃忙道:“好說好說,敖英雄是太客氣了……”敖楚戈一笑道:“不是客氣,全是實話,掌櫃的。”
這時,趙可詩滿面堆笑地插進嘴來道:“敖英雄,這一路來風塵僕僕,晝夜兼途,想必也勞累了,先時我已吩咐下頭準備了一些薄酒粗餚,聊作點心,英雄的住處也早已收拾出來,地方侷促,招待不周,還望英雄暫且委屈數日……”敖楚戈道:“這已是天堂般的享受啦,其實一個草莽,乃江湖過客,成年浪蕩四海,與山林為伍,荒原作伴,背上背的—尊窮神,兩肩荷著一口,除了這身臭皮囊,啥也沒有,如今吃住俱全,加上有銀子好賺,我是太滿足,太滿足了……”下額的肥肉拌抖抖,趙可詩很自然地又連想到在那三萬兩銀子,不禁暗自慶幸。幸虧他已說定親自押解跟隨,否則,像這麼一號“浪蕩四海”與“山林為伍“‘荒原作伴”,而“背背窮神”“肩荷一口”的光棍兒,他可真不敢擔保那票鉅額現銀是不是一去之下尚有再轉回來的希望?只有一樣,這位“趙錢鎖兒”沒有想到,如果敖楚戈真要壞心的話,便是他同他那傷風都能吹跑的賈先生跟了去,又能發生什麼鳥的作用?
鐵血俠情傳……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瓦窯山”之所以叫“瓦窯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典故或是形勢上的附會,只因為這座山的半山腰一片平陽地上曾經開設過一片瓦窯而已,如今,那片瓦窯早已坍廢棄置,上下—片傾頹倒塌,野草埋蔓的遺蹟了……山下,很容易就找到那間小小土地廟,土地廟也和半山腰上的瓦窯遺蹟一樣,殘舊破落,意味悽清,連廟內供奉的土地公像,亦是黝黑模糊,不可辨認了。
這地方非常荒僻.非常寂靜。荒僻寂靜到偶而出現個把山精魅客,妖魔鬼怪,也不算是樁什麼出奇的事兒……那幹綁匪,挑選了這麼一處所在來交換肉票,真可謂慧眼獨具,揀得合宜之極。
一條靜蕩蕩的驛道,便自瓦窯山南邊的山腳下遠遠繞了出去,這條路修得實在絕,就好像瓦窯山帶著什麼邪氣—樣,僅是路的—個彎兒沾了沾就以那樣斜折的角度跑開了,因此,瓦窯山也就更顯得冷森、顯得幽寂啦。
敖楚戈他們來得很早,未到午時即已趕到了地頭,一共六個人——敖楚戈、趙可詩、賈掌櫃以及三輛驢車的三個車伕。
三輛封蓋嚴密的驢車,在解下牲口後。成一排並歇在那裡,三個車伕聚在一起卻不是聊天,只似三個呆烏般發著楞——當然,他們已明白這一趟不是好差事。
靠在土地廟的半頹牆根上,敖楚戈的鋼棒子斜支在殘缺的一角的麻石階側。盛著“鬼泣環”的黑布套子便背在背上。現在,他一面啃著夾肉燒餅,一面就著左手羊皮囊中,清水送下壯去,吃得津津有味,—派意態悠閒……趙可詩可就沉不住氣了,一會坐下,一會又站起來。不是伸長腦袋左盼右顧,就是心神急燥地來回走個不停,臉上的表情也時時變化,豐富得可以。
賈掌櫃是硬充者成,坐在一截樹樁子上倒能穩得住,就是那股子假窘勉強的味道叫人看了難受,若是誰突然大喊一聲,準能將這位老先生像受驚的兔子似地嚇跑。
來來回回走了半天,趙可詩再也蹩不住了,他湊到敖楚戈身邊,用力擠出—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