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堅的雙眼一亮:“江東兵馬,真的這麼不好使嗎?不至於吧。他們不也是有祖逖這樣的英雄嗎?”
姚萇不屑地勾了勾嘴角:“祖逖那時候,天下大亂,招的多是南下的北方流民,再就是我兄長那回,也是北方石趙帝國崩潰,大量流民南下,我們羌人也是無處可去,只能暫時依靠晉國。並不是江東兵馬厲害,是北方南下的這些流人,身經百戰,戰力強悍。至於江東的兵嘛,嘿嘿,不值一提。”
“當年晉國大臣殷浩要北伐,就用我們部落為先鋒,但又怕我們立功,所以多方牽制,本來我兄長感激晉國收留之恩,是真想為他們效力的,卻給一個不懂軍事的文官處處為難,這才一怒叛晉,晉軍中軍後軍十萬,被我們徹底打垮,哪還有半點強軍的樣子?”
苻堅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麼說來,江東方向,不足為慮,晉國只有荊州兵還有戰力嗎?”
苻融急道:“天王,萬萬不可大意,吳人的戰力不弱,尤其是水網縱橫的江南之地,是非常難對付的對手,王丞相一直說…………”
慕容垂突然冷冷地說道:“王丞相已經故去了,陽平公,你是不是想用陽平公壓天王一輩子?活著的時候要聽他的,他死了還要永遠按他說的來,有機會也不進取嗎?”
苻融雙眼圓睜,厲聲道:“慕容垂,王丞相在世的時候就料到你不懷好意,就想挑撥天王南征之心,好為你鮮卑人的復國創造機會。你別以為王丞相不在了,你的奸計就會得逞,有我在,斷不會讓你如意!”
慕容垂哈哈一笑:“是啊,王丞相在時,為了除掉我,不惜瞞著天王,設下如此毒計,還害死了我無辜的令兒,陽平公是不是想繼承你恩師的遺願,繼續滅我慕容家滿門呢?哼,大秦立國到現在,謀反的好像都是宗室,或者是王丞相的家人吧,我慕容家可有半點對不起大秦的地方?!”
這話說得讓苻融冷汗直冒,確實,慕容垂的話雖然沒有說透,但是意思已經出來,直指謀反之人,是苻秦宗室和王猛的家人,暗示王猛和苻融也有這種反意,話說到這程度,苻融就是為了避嫌也不可以再多進言了。
苻堅的眉頭一皺,這話的意思,他也聽了出來,他嘆了口氣:“好了,慕容將軍,陽平公,你們都是國家棟梁,丞相新逝,你們應該齊心協力才是,怎麼能這樣公然爭執呢,這讓其他的大臣們怎麼看,怎麼想?”
苻融勾了勾嘴角,說道:“天王,非是臣要為難慕容垂,實在是他的話,與王丞相的遺言完全不符合,王丞相至死都不忘的事情,您當時也答應了,怎麼現在給他和姚萇兩句話,就要改變主意了呢?”
苻堅沉吟了一下,開口道:“孤答應過王丞相,不會全面南侵,以穩定國內為主,但也沒說就可以縱容晉國的一再挑釁,現在不是孤要南征晉國,而是晉國犯我邊境,他們的這個野心如果不得到打擊和懲罰,我大秦將永無寧日。”
慕容垂笑道:“末將願領兵出征,先挫桓衝,再取兩淮,等到我大秦飲馬長江之時,即可考慮一統天下,天王也將完成歷代偉大君王的豐功偉業,永垂青史!”
姚萇也跟著說道:“末將不才,願輔佐慕容將軍一道南征,為國立功,為天王分憂!”
苻堅的眼中光芒閃閃,似是有些動心,苻融看著苻堅,急得滿頭大汗,卻是欲言又止,久久,苻堅才嘆了口氣:“丞相新喪,這時候不宜大戰,只需要擊退晉國的挑釁,給他們一點教訓即可。此外,這次我們也可以試試晉軍的戰鬥力,以決定後續的發展,孤意已決,眾卿聽旨!”
所有的文臣武將們全都齊齊地跪下,各懷心思,聽著苻堅的正式軍令,只聽到苻堅那沉穩有力的聲音,在太極大殿中來回飄蕩著,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以苻丕為徵南元帥,領兵十五萬,三天後出發,慕容垂為先鋒,繼續率本部鮮卑兵馬三萬,目標為晉國的荊州門戶襄陽,限你們半年之內,攻克襄陽。”
苻丕與慕容垂對視一眼,齊齊下跪:“臣遵旨!”
苻堅勾了勾嘴角,繼續說道:“若晉國起大兵來爭奪,孤也將盡徵大秦境內的男丁,與之決戰,此外,為了減輕襄陽之戰的負擔,必須在巴蜀和兩淮這兩個方向進行牽制性作戰。姚萇何在?”
姚萇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之色,跪了下來:“臣在!”
苻堅正色道:“即日起,加你為龍驤將軍,帶本部羌兵五萬,出鎮cd,建造戰艦,限你於半年之類,打造出一千隻艦船以上的水軍,隨便準備順江東下,水陸並進,直取荊州!”
姚萇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