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秋勾了勾嘴角:“那我明天就去見徐元喜,你們在這裡好生約束部下,記住,要他們少喝點酒,管住嘴別胡咧咧,要是讓晉人聽到咱們的計劃,那大家都得完蛋啦!”
他的話音剛落,突然帳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傳令兵慌張地撞了進來,行禮道:“首領,那個叫劉裕的幢主又來了!”
眾人先是一愣,轉而臉色微變,齊齊地看向了楊秋,楊秋緩緩地站了起來,沉聲道:“他帶了多少人來?”
傳令兵勾了勾嘴角:“就帶了幾十人前來,趕了二十頭牛,五十頭羊,說是來勞軍的。”
楊秋睜大了眼睛:“他沒帶軍隊來?”
那傳令兵搖了搖頭:“沒有,就幾十個人,還有十幾個趕牛羊的民夫。哦,對了,他們還用大車運了五十壇酒呢。”
楊秋擺了擺手:“知道了,就說我馬上去迎他,讓他在外面等會兒。”
當傳令兵退出大帳後,額白赤勾了勾嘴角:“首領,他真的是來勞軍的嗎?怕不是來刺探我軍虛實的吧。”
裡先擺了擺手:“要是別人也許是來刺探虛實的,可這個劉裕,不是在外面就看到我們的軍隊嘛,用不著再刺探什麼軍情吧。”
楊秋冷笑道:“我知道了,他大概是想摸清楚我們的實力,然後幫他們守壽春城呢。”
額白赤睜大了眼睛:“首領,為何這樣說?他難道就不是來查探我們是不是真心過來投誠的嗎?”
楊秋哈哈一笑:“放心,如果他們懷疑咱們,就不會讓荊州的軍隊撤走了,那三千兵馬是監視咱們的,這就走了,說明對咱們放心,看來,這壽春守將徐元喜,現在是真缺兵馬,而且也是相信了咱們能幫上忙,這樣也好,讓娃兒們全都別喝酒烤火了,到營帳裡待著,衛兵全部就位,讓他們看看咱們的軍容,還有,所有人都管住嘴巴,晉人來了無論問什麼,都不許回答!”
裡先的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這個首領放心,下面的兄弟們不會說漢話,就是想回答,也聽不懂啊。”
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楊秋大步向著帳外走去:“走,隨我去見見那劉裕!”
一刻鐘之後,仍然是這個帥帳,劉裕一身便裝,站在楊秋的面前,楊秋盤膝坐在他面前的地上,笑道:“劉幢主,咱們氐人習慣這樣盤腿坐,軍帳之中不象你們晉人那樣有大案,還請見諒。”
劉裕微微一笑,拱手道:“楊將軍,在下對於北方的軍制也知一二,如果您不見外的話,在下也想跟您一樣盤腿坐下。”
楊秋哈哈一笑:“好,很好,請坐吧。”
劉裕直接就坐了下來,而他身邊的慕容南也跟著坐下,楊秋看著劉裕,笑道:“還是劉幢主掛念著咱們啊,不瞞你說,咱們這次一路南下,缺吃少穿,只是落難來投,也不好意思向徐將軍開口,本指望到了廣陵之後有謝鎮軍的接濟,但這次劉幢主送了牛羊與美酒,可真是讓咱們的弟兄開顏哪!”
劉裕微微一笑,擺了擺手:“咱們漢人的禮儀嘛,就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肯定是要有所招待的。徐將軍掛念著氐軍兄弟們,說人家拋家棄子,落難來投,咱們要是不盡東道主之誼,就太說不過去了。反正壽春城中有的是糧草,正好分一點給各位。”
楊秋與裡先相視一眼,裡先換上了一副笑臉:“劉幢主,有句話不知當不當問。”
劉裕看著裡先,回道:“裡將軍請說。”
裡先勾了勾嘴角,說道:“請徐將軍早點給我們開個路引官憑,我們也好早點到廣陵,我家楊將軍跟您,跟徐元喜將軍都說過,咱們這是一路逃難,不想多作停留的。”
劉裕笑著搖了搖頭:“這次在下前來,正是跟楊將軍和各位商議此事的。你們的情況,在下已經稟報了謝鎮軍,他的軍令也已經傳了過來,要各位就地駐守,助防壽春!”
所有的氐將臉色都為之一變,額白赤嚷了起來:“咱們楊將軍說過,我們不打仗的,要是苻堅看到了我們與他們對戰,肯定要治罪咱們的家人的。”
裡先也跟著說道:“就是,咱們可是對秦國謊報戰死的,如果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我們在秦國的家人可就完了。”
劉裕平靜地搖了搖頭:“各位,你們多慮了。也請體諒一下我們的難處,這次秦軍大舉南下,淮北之地直接棄守,大批百姓南撤,現在廣陵,甚至是建康都是人心惶惶,這時候如果你們這二千多胡騎一下子出現在廣陵城外,會引起巨大的恐慌的,壽春這裡畢竟是前線,但你們這次出現時,仍然讓百姓四散驚逃,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