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劉裕的身形轉過城樓的時候,一個修長的身影從城樓的角落裡突然鑽了出來,一陣香風拂面,劉裕笑著退了一步,慕容蘭的秀髮掃過了他的鼻尖,青絲之後,卻是一臉的怒容。
劉裕笑道:“愛親,什麼事惹你不高興了?”
慕容蘭的秀眉緊鎖:“你怎麼可以這樣逞強好勝,不顧性命,就這樣一個人站在城頭,劉裕,現在的你,可是一城之主將,不象以前那樣只是個小軍官,你的生死,可關係兩千人的性命,你就算自己不要命,也得為他們考慮一下。”
劉裕搖了搖頭:“這麼多年來我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放心,他們傷不了我的。今天他們扔了這些百姓首級入城,就是想激怒我們,如果我不親自出面反制慕容永,只怕天師道的徒眾們會衝動地出城作戰,這樣會打亂我全盤計劃。”
慕容蘭勾了勾嘴角:“算了,這事不跟你多說什麼,你以後好自為之,我真正氣不過的,是你怎麼可以這麼耍流氓,居然在城頭,在城頭做那事。”
說到這裡,慕容蘭的粉臉微微一紅,目光卻盯向了劉裕的小腹之下。
劉裕“嘿嘿”一笑,上前一步,在慕容蘭耳邊輕語道:“怎麼了,寶貝兒,是不是想我的小弟弟了?”
慕容蘭羞不可抑,輕啐了一口:“你能不能有點正經的,腦子裡一天到晚想些什麼。你可是跟我發過誓的,只可以跟我在一起,不能有別的女人,今天你把你那活兒給幾萬人看了,也不害臊。”
劉裕哈哈一笑:“男人嘛,有什麼,再說戰場上掏傢伙露屁股以羞辱敵軍,本就是常規手段嘛,慕容永要酒,我不當眾尿他一壺,還不能讓他這麼丟人,愛親,今天我跟他絕不是簡單的口舌之爭,而是想盡辦法要激怒對方,只有讓他失去理智,才能有機可乘。”
慕容蘭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用意,但是,但是你好歹現在也是一城主將,不是京口潑皮,多少也注意點形象,再說了,你當時褲子都沒有,萬一這時候他們突然萬箭齊發,你身形不便,怎麼躲。”
劉裕笑道:“這點倒是疏忽了,好,我答應你,以後不做這種事了。”
慕容蘭面露喜色:“這還差不多。不過,救百姓的事情,你還是別去了,慕容永詭計多端,也許在百姓之中暗伏死士殺手,也未可知,你若親自去救,萬一給奸細從背後突襲,那可就哭不出來了。”
劉裕收起了笑容,正色道:“這就是我要親自去,而不是交給猛龍和阿玉的原因,他們戰技沒有問題,但是缺乏經驗,慕容永敢縱俘攻城,一定是有後招的,他不可能沒想過我們地道出擊,所以,這次我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走地道。”
慕容蘭睜大了眼睛:“什麼,不走地道?那怎麼出城?”
劉裕一指城外:“不是有吊橋麼,到時候俘虜近城,我們開啟弔橋殺出去,衝散百姓,直接救人,西燕軍如果驅使百姓攻城,那一定不會作攻城的準備,後方監視的人也不可能是戰鬥力強的部隊,所以,我只要提五百銳卒,隨我殺出,頂上小半個時辰,就可以救出起碼五千百姓了。”
說到這裡,他勾了勾嘴角:“你的擔心也有道理,萬一百姓中混有敵軍奸細,會突襲我們的後背,所以,我需要你和你的精幹手下,也穿上百姓的衣服,混在人群之中,你們不用對敵作戰,只需要幫我們留意身後就行。”
慕容蘭點了點頭:“明白了,這事正是我所擅長的,只是若是你們這樣殺出,百姓亂跑,會衝亂你們的陣形,到時候後方百姓爭相搶過吊橋,而前方燕軍見有機會,會揮軍猛攻,一個不留神,可能有去無回啊。”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有胖子在,會安排好順序,你要做的,是確保後方的百姓撤離不會給奸細歹人破壞,一旦發現有人搗亂生事,立即出手除之,我手中的這五百精銳北府老兵,一可當十,即使是你大哥的甲騎俱裝,也不可能迅速正面沖垮我們,即使付出點犧牲,只要為了救援這些百姓,也是值得的。”
慕容蘭嘆了口氣:“可是用身經百戰的優秀戰士,去換這些沒有戰鬥力的普通平民,更不用說多數是婦孺,值得嗎?救了他們之後,還要把寶貴的糧食,消耗在他們的身上,這並不符合兵法。”
劉裕慨然道:“這個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要按兵法來,兵法還要我們屠城掠民,要我們分兵擄掠,但這些不符合仁義之道,戰爭確實是殘暴的手段,但我們軍人是人,不是野獸,我們當兵從軍,就要保家衛國,家是小家,國是大國,真正要守護的,不就是這千千萬萬你說的弱者,婦孺嗎?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