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平靜地看著朱雀,淡然道:“沒什麼啊,這個提議有什麼問題,嫁給桓玄,只會增加荊州的實力,而且讓人會產生桓氏與謝家,王家聯手的錯覺,一旦中小世家們以為王家謝家準備和有篡權之心的桓家聯手,那就會有不少家族轉投桓氏了,到時候他們引桓家軍入建康時,各位可別哭啊。”
朱雀冷冷地說道:“可是桓玄並不是荊州刺史,他只是一個給自己的親叔叔和堂兄們趕出來的破落世子,大晉只要稍微上點檔次的世家都知道這點,誰又會真以為王家謝家會向著他?”
說到這裡,朱雀乾咳了一聲,看著對面的玄武,平靜地說道:“我看,青龍大人是想讓這高門貴女,嫁入皇宮,以增加皇家的勢力吧。”
青龍的眼中冷芒一閃:“朱雀,說這話就沒意思了,我又非司馬氏皇族,他的勢力是大是小,與我何干,記住,我們黑手黨多年以來,講的就是四方鎮守要絕對的信任,不可有私心,在這裡,大家都不要代表世俗中各自的勢力,而要為天下著想。”
白馬乾咳了一聲:“好了好了,信任是起碼的事,這點我相信大家合作這麼多年,歷經了幾代人,也經歷過了這麼多風浪,不應該再對彼此有不必要的誤會,青龍說的也有道理,與其讓桓劉反目,不如讓皇家出面,收了此女,如此一來,劉裕和桓玄都無話可說。”
玄武的聲音透出一絲陰冷的氣息:“有什麼無話可說的?要是桓劉相爭,這二人會自己爭起來,反正現在他們已經互相看不對眼了,以後這二人都會掌軍,他們相爭,不會牽連世家與皇族。但是要是皇帝出面,奪了王妙音,那無論劉裕還是桓玄,都會恨皇家入骨,要是這二人有了反意,那可就沒有人能制約他們了。所以此事萬萬不可。”
青龍冷笑道:“那就讓王妙音繼續在這裡等劉裕嗎?若是劉裕回不來怎麼辦。北方已經大亂,這兩個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又要去偷玉璽,我不知道是誰答應了他們,如此冒險行事!”
朱雀看著青龍,聲音提高了幾度,帶了一絲怒意:“怎麼了,青龍,當初慕容垂遣使,向我等交涉之時,大家可是一致答應讓劉裕去長安的,事到如今,你又反悔了?”
青龍搖了搖頭:“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北方未亂,尤其是慕容泓,慕容沖和姚萇還未起兵,慕容垂也是在中原一帶遊蕩,我們為了讓他回河北起事,可以勉強接受他的這一條件。可現在關中已經亂了起來,玉璽的奪取,難於上青天,劉裕若是一去不回,那王妙音就成了望門寡,以後再想嫁人,就得背上一個剋夫的惡名,沒這麼容易了。”
白馬哈哈一笑:“咱們大晉的世家,可不管這些,許配過人的可以離婚,這些就不說了,就是那個劉婷雲,不也是這樣的望門寡嗎,沒出嫁就死了未婚夫婿,我看桓玄不也是來者不拒嘛。”
玄武冷冷地說道:“好了,不要說這些無用之事了,不管劉裕回不回來,王妙音都不能嫁給他,這個事情,我很早以前就決定了。”
朱雀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玄武?你在說什麼?你一開始就沒想讓王妙音嫁給劉裕?那為何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呢?”
玄武的眼中光芒一閃,緩緩地摘下了面具,謝安那張威嚴沉穩的臉,顯露在了眾人的面前:“就象青龍說的那樣,此一時,彼一時,當初我們謝氏被皇族所排擠,只能放棄相權,掌軍北府,出外避禍,但是我們世家子弟,厭惡兵事,天生不喜歡跟軍漢們打交道,所以,我們必須從草莽之中,挑選人才來實行這一計劃,劉裕思想單純,只想北伐,比起劉毅,何無忌等各懷打算的人,更加適合,所以,從老夫決定出外之時,就開始向妙音傳播各種劉裕英雄了得的傳聞了,就是要增加她對這種英雄男兒的期待感。”
白馬嘆了口氣:“她們本就不是一路人,玄武,你為何就敢斷言王妙音會喜歡上劉裕?”
謝安嘆了口氣:“我這個外孫女,跟別人不一樣,從小就志向遠大,不愛翩翩公子,只慕鐵血男兒,這點,大概跟她孃的教育有關,道韞就是奇女子,也許,當年若是我把她許配給桓溫,也不會有這麼多的事了。”
朱雀冷冷地說道:“道韞當年喜歡的可是王徽之,不是桓溫,玄武,你當年棒打鴛鴦,難道忘記了?”
謝安搖了搖頭:“未曾或忘,但是王徽之仍然是個文人,縱情山水,沒有進取天下的大志,就算道韞跟了她,最後也會失望的,當年的王凝之也是個名滿天下的風流才子,書法繪畫無一不精,但道韞嫁過去之後,得到幸福了嗎?”
白馬冷笑道:“玄武,那桓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