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的心中微微一動,他走上前去,環視左右,不知為何,這裡給他一種挺奇怪的感覺,雖然明知面前的這個女人正是如假包換的慕容蘭,但總是讓他感覺哪裡有點不太對勁。他看著面前淺笑盈盈的慕容蘭,正色道:“我才走了四五天,怎麼就好久了?”
慕容蘭(清河公主假扮)勾了勾嘴角,一個迷人的梨窩浮現在她的嘴角邊,而她的眼神中透出一絲嫵媚之色:“你們漢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可我們分明已經離開好幾天了,說好久不見,有什麼問題?”
劉裕的眉頭一皺:“慕容,你這是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對勁?”
慕容蘭輕輕地“哦”了一聲:“有什麼不對勁?因為我今天沒有穿男裝嗎?劉裕,這是後宮,成天表現得跟個男人婆一樣的,不好。”
劉裕搖了搖頭:“是不是你的傷讓你不能穿勁裝行動?上次我來給你送藥的時候,雖然你說傷勢無礙,但我能感覺得到,你的行動還是受了不小的影響。”
慕容蘭的秀眉輕輕一蹙:“這都給你看出來了呀。上次我是急於去見慕容緯,畢竟,我們慕容家有正事要商量。可是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為苻堅去請來王嘉。”
劉裕的神色微變,語氣稍柔:“慕容,是我不好,沒有回來通知你就走了,不過事出突然,我也是臨時起意,我去請王嘉,不是為了苻堅,而是跟你說的那樣,為了城中的百萬百姓。如果你都同意我的想法,我想,我們沒有什麼分歧了。現在王嘉來了,長安有免於兵災的可能,我們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
慕容蘭幽幽地說道:“苻堅畢竟是我們慕容氏的死仇,我可以為了百姓而放過他,但也不想看到他就此聲勢復振。劉裕,上次你要我去見慕容緯,讓他出城,我已經見過他了,他同意離開長安,也同意回去之後,會帶著西燕軍離開。”
劉裕的心中一動,訝道:“他真的肯就這麼走了?”
慕容蘭點了點頭:“不錯,上次突襲秦宮,他的手下幾乎損失殆盡,已經再無興風作浪的可能,而且他原來之所以不肯走,一是怕苻堅看出他想離開長安的意圖,追查上次攻打秦宮之事,二是擔心去了西燕那邊,會成為傀儡,甚至性命不保。”
劉裕微微一笑:“苻堅要想查上次的攻打秦宮之事,早就查了,不會等到現在,第一個擔心是多餘的。至於第二件事嘛,難道現在情況有什麼變化?”
慕容蘭微微一笑:“慕容永派人混在這幾天投奔長安城的百姓裡,悄悄地進了城,他告訴慕容緯,說現在西燕那裡局勢微妙,他和慕容衝各自有自己的勢力,而各部首領和重臣,以尚書令高蓋為首,處於觀望狀態,但不管怎麼說,任何人都名義上尊慕容緯為主,要是這個時候慕容緯到大營裡,慕容永勢必第一個效忠,而高蓋等人也會跟隨慕容緯,那慕容衝就算再不願意,也不敢犯了眾怒,有慕容永的保護,慕容緯當可無憂。”
劉裕眉頭一皺:“這次我跟慕容永打了不少交道,以我所見,此人絕不簡單,更談不上忠誠,慕容緯若是還以為他是當年那個在長安賣草鞋的門客,只怕會吃了大虧。”
慕容蘭點了點頭:“這事慕容緯當然想過,不過越是慕容永有野心,現在就越需要用慕容緯這面大旗,若是慕容沖和慕容永之間的明爭暗鬥決出了勝利者,那時候就不需要慕容緯這面旗子了。如果他現在過去,是最好的時機,起碼有機會收編一些忠於自己的力量,畢竟,他是大燕最後一個活著的皇帝。”
劉裕看著慕容蘭,笑道:“想不到我去找王嘉的同時,你居然可以說服慕容緯。老實說,我沒想到你能做到這件事。”
慕容蘭輕輕一嗔,把臉轉過了一邊:“再怎麼說,我也是他姑姑,劉裕,是不是你覺得我只會打打殺殺,別的什麼也不會呢?”
劉裕搖了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我的意思是,慕容緯處心積慮想要刺殺苻堅,他就這麼輕易地放棄了,實在讓我有些意外,要知道,以前苻堅幾次給過他機會離城,他都不肯走呢。”
慕容蘭嘆了口氣:“以前西燕弱小,秦國看起來強大,慕容緯認定在城內刺殺才是最好的辦法,何曾想過西燕軍居然可以打敗秦軍,兵臨長安呢?再說了,他的那些殺手和死士,已經全部折損在上次的攻打秦宮之中,留下來也沒有意義了,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出去掌權。”
劉裕微微一笑:“能把城中的這個隱患給除了,我也可以放心啦。因為你的原因,我不能輕易地舉報他,怕苻堅會牽連到你,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慕容緯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