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烏龜面具的人,看起來明顯比其他三人更有一股難以讓人抗拒的氣勢,而那眼中的冷芒如電,直刺對面的朱雀。
朱雀平靜地看著對面的這個戴了烏龜面具的人,淡然道:“玄武,你待如何?”
青龍和白馬的目光,也都投向了玄武,玄武的眼中,光芒閃閃,沉聲道:“謝氏一門掌權多年,又想透過控制劉牢之,劉裕這樣的寒門武人來掌控軍隊,一旦謝家作為頂級世家有了實權,又有了江南農莊的大量土地,人口,再控制軍隊的話,那行廢立之事,就是易如反掌了。當年桓宣武(桓溫,宣武是其諡號)想要自立,在王謝世家的反對之下未能成功,若是今天的謝家想重走桓宣武的舊路,誰人可阻?”
白馬的眼中閃過一絲難言的憤怒之色,厲聲道:“絕不能讓謝家開這個先河,大晉的世家輪替,司馬氏皇室為共主的體制已歷近百年,王與馬共天下的傳統深入人心,一旦有人想大權獨掌,必然天下大亂,內有爭鬥,外夷趁勢而入,那我華夏最後的國家,也將不保。”
青龍搖了搖頭:“苻堅新敗,北方大亂,這個時候,秦國不可能再有力量南侵,北方可能會亂上很多年,世家天下已近百年,矛盾重重,走到今天這步,也是漸漸地僵化,高門門閥靠著聯姻,互相察舉而控制中央,而民間的英傑之士,無論是荊州的桓氏,還是劉裕,劉敬宣這樣的人,甚至是天師道的孫恩,盧循,徐道覆等,都沒有可以正常晉升的途陘,這些人有本事,有能力,又適逢亂世,若朝廷不給其出頭,只會想辦法自取,到了這步,就麻煩了。”
朱雀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他們有能力不假,但是沒有權力,強如劉裕,咱們只要想讓他失權,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對吧,玄武。”
玄武的眼中光芒閃閃,沒有回應。
白馬冷冷地說道:“這個劉裕,最近鋒芒太過,得壓一壓才是,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誰。大家說呢?”
青龍馬上介面道:“我同意。”
朱雀看著玄武,面具下的嘴角邊,輕輕一勾:“我也同意。玄武,你呢?”
玄武點了點頭:“我也沒意見,劉裕的存在,已經動搖了我等的基礎,百年以來,咱們黑手黨能在這裡控制天下,控制大晉的權力分配,就是因為這天下是我們親手打出來的,劉裕再厲害,也不過是受益於我們所建立的體制,絕不能讓他毀了這個體制。”
白馬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那你有辦法來壓他嗎?”
玄武冷冷地說道:“那個慕容蘭已經從北方前來了,哼,他慕容家想要狗咬狗,慕容垂不想讓慕容沖和慕容泓得到秦國的玉璽,所以想讓我們派人去跟他們取玉璽,以此向我大晉示好,我們也將計就計,讓劉裕跟著去取這玉璽便是。”
青龍冷笑道:“你這不是給劉裕立大功的機會麼?這算是壓他?”
玄武搖了搖頭:“這玉璽有這麼好取麼?關中已亂,姚萇,慕容泓,苻堅三方混戰,長安只怕很快會變成煙火兵海,劉裕去那裡,本就九死一生,即使他有命在,你以為慕容蘭那個鬼靈精,會把玉璽留給他嗎?”
朱雀冷冷地說道:“不一定,慕容蘭看著劉裕的眼睛裡滿滿都是愛意,一個女人,如果對男人動了心,那她的智力就會降到嬰兒一樣,跟著劉裕私奔,都未嘗不可,反正慕容垂對她,也沒什麼恩情,只有利用而已。”
白馬哈哈一笑:“如此不是最好嗎,劉裕如果真跟慕容蘭有什麼瓜葛,就治他一個私通敵國公主之罪,慕容垂現在雖然沒有登基稱帝,但跟他哥,偽燕逆賊慕容俊一樣,已經是自立封王了,而且給慕容宗室人人封王,其篡逆之心,昭然若揭,僅憑他這一條,就當是滅族之罪,而慕容蘭和私通她的劉裕,也是死罪。”
玄武的面具之後,兩道白眉一挑:“白馬,勿要以私怨壞了國事。劉裕畢竟是猛士,可以為大晉掃平天下,你害了他容易,想再找個能代替他的,有這麼容易嗎?”
白馬冷冷地說道:“難道掃平河洛,奪回關中,就非他姓劉的不可?京口猛士如雲,就連那個一箭斃苻融的劉毅,也非易與之輩,而且此人與世家打得火熱,與那個粗魯的劉裕完全不同,我看這才是可為我所用之人。”
青龍突然冷笑道:“劉裕再不好,起碼現在沒什麼野心,而劉毅為了巴結門閥世家,可以毫無底線,白馬,你真的看好劉毅?”
白馬一時語塞,眼中光芒閃閃,卻是不再開口。
青龍的目光投向了玄武:“我同意你的看法,劉裕需要壓一壓,但不能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