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宏興高采烈地走下了城牆,俱石子,苟傑等十餘員秦軍高階將校圍繞其身邊,所過之處,人人臉上盡是歡樂的淚水,不知是誰起了頭,一呼百應,漸漸地,整個甕城之中的將士都在高聲叫道:“太子威武,太子威武。”
苻宏抑制不住心中的興奮,快步地跑到了那甕城中央,最顯眼的屍體邊上,劉裕和慕容蘭站在屍體前,眉頭深鎖,一言不發,而苻宏的笑聲比他的人更早地傳到了劉裕的耳中:“劉將軍,斬慕容衝狗頭的功勞,應該給你!”
劉裕轉過了身,看著一蹦一跳跑過來的苻宏,輕輕地搖了搖頭:“太子殿下,你高興得太早了,這不是慕容衝!”
苻宏的笑容,頓時在臉上凝固了,他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抄下了慕容衝臉上的面具,只見一張臉上,起碼中了三枚火箭,面目早已經給燒得一片焦黑,再也無法辨認本來的樣貌。
苻宏的心開始下沉,但還抱了一絲希望,搖了搖頭:“不一定吧,劉將軍,這明明就應該是慕容衝,不是他的話,誰能穿得上如此好的衣甲,騎他的坐騎?”
劉裕嘆了口氣:“上次我見慕容衝時,他無論何時都會緊緊地握著他腰間的金刀,那才是他不能丟掉的身份和權力的象徵,而此人沒有金刀,這一定只是一個替身,不是慕容衝本人!”
苻宏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他剛才歡樂到頂峰的心情,開始迅速地下落,可他仍然咬著牙:“不會的,不會的,來人,來人,把這屍體送去父王那裡,由他,由他親自檢驗!”
劉裕搖了搖頭:“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太子殿下,你請看。”
他說著,用腳尖把“慕容衝”的屍體踢得翻了個身,,然後一刀揮過他的腰間,衣甲盡裂,而兩半光禿禿的屁股,現於眾人眼前。
慕容蘭的粉臉微微一紅,轉過了一邊,而劉裕則繼續伸刀,把兩片屁股蛋子之間的溝溝翻開,這下火光閃閃,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此人的菊花那裡。
俱石子失聲道:“哎呀,這人的菊花好好的,顯然沒給破過,慕容衝自幼就是天王的**,這點人盡皆知,看起來,這真是個假貨了。”
苟傑也笑了起來:“是啊,而且那慕容衝生得極為白淨,象個娘們,而這人面板有點黑,而且面板粗糙,一看就不是養尊處優之人,真的是個假貨呀。”
俱石子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跺腳:“哎呀,剛才牆根那裡的兩個燕賊,好像有一個還真的是揮舞金刀的,這慕容衝看起來是用替身來裝成自己,自己本人則混在小兵裡呢,大家快去搜,給我把拿金刀的找到!”
劉裕搖了搖頭:“不用找了,他們這會兒肯定是跑了,我看過這裡,也沒有韓延的屍體,有這個狡猾的傢伙在,一定會帶著慕容衝逃走的,這裡的秘道不止一條,肯定有我們不知道的。”
正說話間,幾個小兵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裡有條秘道,太子殿下,劉將軍,他們一定是從這裡逃走了!”
苻宏的臉上肌肉都在跳動著,從剛才人人眼中的英雄,變成了一個好大喜功的笨蛋,他忽然覺得,所有人看自己的目光都有了變化,從剛才那真心的崇拜和敬佩,變成了憐憫和鄙夷,讓他幾乎無顏再站在這裡了。
苻宏仰天長嘯,大吼道:“老天,為什麼你就不睜開眼,為什麼就讓那最該死的混蛋逃出生天?!”
他的聲音悲涼,字字泣血,聽者無不動容。
城外也傳來了一陣咆哮之聲:“苻宏,劉裕,你們不是想設計殺我嗎?看看站在這裡的是誰?!”
苻宏的臉色一變,轉身就奔上了城牆之上,劉裕與慕容蘭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也緩步跟在其後上了城,只見城外這會兒已經是一片燈火通明,數萬西燕軍,已經列陣立於城外兩裡之處,肅然而立,而軍前的巫祝們,這會兒正念念有詞,唱著安魂的咒語。
慕容衝的全身上下都是血漬,有兩處還插著羽箭,頭盔已經沒了,披頭散髮,俊俏的臉上,盡是血汙,面目猙獰,哪還是那個迷倒萬人的美少年?活生生就象個來自地府的索命惡鬼,他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們這些狗賊,不敢堂堂正正地廝殺,只會搞這種下三濫的伏擊,算什麼英雄好漢!”
劉裕冷冷地說道:“慕容衝,你若是有種,就光明正大地攻城,而不是學狗一樣地鑽小門,爬地道,許你們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地穴戰法,就不許別人將計就計嗎?”
慕容衝氣急攻心,喉頭一甜,卻是噴出一口鮮血來,再也說不出話。
一邊站著的慕容永神色凝重,看著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