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微微一愣,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本汗仍然不能解除對你的懷疑,現在本汗要去親自殺了這個小崽子,等我拿住了他的這些黨羽,你是不是他的人,一審便知。”
劉裕輕輕地“哦”了一聲:“大首領,你是準備怎麼去殺拓跋矽呢?”
劉顯沒好氣地說道:“當然是調集兵馬,去七介山斬草除根,他現在在那裡建牙,那裡是他的老巢,一旦給端了,就算給他一個人逃了,也根本不可能再在草原上立足。”
劉裕笑道:“所以大頭人是準備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們獨孤部這個可以預知未來的聖女,跟前面的代國少主私通?她的那些個超能力,都是騙人的,對嗎?”
劉顯的臉色一變,確實,剛才盛怒之下,他沒想到過這些,聽劉裕這麼一說,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就算殺得了這對狗男女,此事一傳出,臉丟大了不說,連那給天神之力嚇跑的劉衛辰,只怕也會去而復返了。
梁六眷點了點頭,沉聲道:“蒼狼說的很有道理,大汗,此事不宜張揚,只能悄悄地處置,在七介山那裡,我一直派人在監視,這些天來是有些草原上的遊俠,勇士投奔拓跋矽,但只是個人前來,沒有帶上部落,現在也就二三十人而已,無需勞動大軍前去,只要帶上兩百勇士,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劉顯勾了勾嘴角:“兩百人就可以了嗎?”
梁六眷正色道:“兩百人足夠了,大汗帶著您的貼身親衛一百人,再招些不知內情的人,假扮成馬賊盜匪,拓跋矽可以扔下賀蘭敏,但絕不會把這些跟著他的人拋棄,不然以後也沒人來投奔他了,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趁他們還沒來得及逃跑。”
劉顯點了點頭,看向了劉裕:“蒼狼,你說你不是拓跋矽的朋友,能不能證明給本汗看?”
劉裕微微一笑:“我不是拓跋矽的朋友,但也跟他沒有什麼仇恨啊,如何才能證明這點呢?要跟著大頭人去親手殺了拓跋矽?抱歉,這點我做不到。”
劉顯眉頭一皺:“你現在是我們獨孤部的人了,拓跋矽背叛部落,勾引聖女,虐待部落首領的兒子,這些只怕在你們中原,也是死罪吧。如果你們中原的皇帝下令要你做這個,你也想要抗命?”
劉裕淡然道:“蒼狼行事,不畏強權,只求內心無愧無悔,即使是中原的皇帝,如果要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我也只有用腳來作出選擇,要不然我來這草原做什麼?拓跋矽對大頭人有萬般對不起,但至少在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幫過我的忙,只衝這點,我就不好去殺他。”
劉顯怒道:“那難道我就沒有對你有恩嗎?你可是我們獨孤部現在的人,大汗受辱,部落有難,你就這麼心安理得地當個外人旁觀?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收留之恩?”
劉裕朗聲道:“大頭人的恩情,自當回報,只不過這和殺拓跋矽是兩回事。但是如果說要護衛大頭人的安全,保護你不受別人的傷害,那蒼狼自然責無旁貸。”
劉顯的神色稍緩,點了點頭:“你這麼說,還算有點良心,不枉我收留你一場,也罷,這次你就跟在本汗的身邊,作個護衛好了。現在跟本汗出發,去殺拓跋矽。”
劉裕微微一笑,對著劉顯行了個禮:“自當從命。”
劉顯站起了身,對著一邊的劉亢泥說道:“你現在去挑選精銳的勇士,一刻鐘之後,隨我出發,蒼狼,念在你對我的忠誠,我給你半刻鐘時間,回家把你那老婆安置好,你放心,現在你是我們獨孤部的人,即使是在外面戰死了,我們也會對待部落裡戰死的勇士一樣,去照顧好你的家人的。”
劉裕聽出了劉顯話中隱含的威脅意味,若是自己耍什麼花樣,那慕容蘭就死定了,這種以家人為人質的行為,還真的是放之四海而皆準,但劉裕神色如常,甚至面露感激之色:“多謝大汗!”
片刻之後,劉裕掀開帳門,走回了自己的帳落之中,慕容蘭仍然是昨夜的那身打扮,坐在帳中,整理著箭囊,看到劉裕回來,她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之色,卻又是平靜如常:“你回來了呀。”
劉裕點了點頭,坐在她的對面,拿起酒囊,往嘴裡就開始灌:“是啊,可真是個意外,想不到劉顯和拓跋矽的火併,會提前出現。”
說到這裡,他突然臉色一變:“你帶了誰回來?”
身經百戰的劉裕,五官靈敏,野獸般的嗅覺讓他能感知到百步之內的任何風吹草動,他一把掀起了慕容蘭身前的地毯,那是他們來這裡第一天時就悄悄挖好的一個地窖,二人的常用兵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