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的頭上冷汗直冒,說道:“難道,難道這些世家都看不出來,劉裕以後是要整體地取代和消滅他們,換上一批新計程車人,最後再讓所有的平民百姓都受到教育,識文斷字,然後再取代整個士族嗎?現在給點官職就能收買,甚至這些官職帶來的好處還遠遠不如以前可以為所欲為,產出稅賦大半歸了自己的時候,就這樣也想投靠劉裕?”
鬥蓬嘆了口氣:“人就是這樣,只見眼前小利,不顧將來的,就象西晉,那些為了皇位打得你死我活的王爺們,難道就完全不知道這樣的高強度內戰,會讓整個王朝都完蛋嗎,一旦晉朝沒了,這些司馬氏的王爺們又怎麼可能有好的下場呢?但他們一個個就是給眼前的皇位所誘惑,衝昏了頭腦,就是要打到底,打到五胡入侵,江山傾覆。這樣的歷史,就是一代代地在重演,從來沒有變過,只有我們的萬年太平計劃成功了,才能徹底地杜絕這一切。”
黑袍咬了咬牙:“這麼說來,現在不是冒然出頭,拉上世家高門和劉裕對抗的時候了?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和庾悅合作,而且此人現在對我非常信任,甚至是言聽計從,我們真的就不再跟他有來往了嗎?”
鬥蓬平靜地說道:“劉裕一旦消滅了天師道這個大患,那接下來肯定是一邊裁撤軍隊,一邊奪劉毅,諸葛長民,庾悅這些人的兵權,他不會傻到直接向所有不肯交出軍團的人下手,這樣可能會暴發全面內戰,得不償失,但最可能的手段,就是讓他們之間相互掐起來。劉毅和庾悅之間的恩怨,路人皆知,而透過論功行賞,庾悅從一個待罪之身的罪人,一下子成了江州刺史,而劉毅連豫州刺史也沒保住,你說,劉毅能服氣嗎?”
黑袍嘆了口氣:“我本來是想讓庾悅和劉毅能在劉裕的壓力之下聯手,好好合作的,畢竟,現在他們都是失意之人,有在一起的可能,之前在黑手乾坤之中,也不是沒有合作過。”
鬥蓬冷冷地說道:“以前即使是在黑手乾坤中,他們也是針鋒相對,寸步不讓,搞得這個組織幾乎是一事無成,孟昶之所以會主動出賣黑手乾坤,就因為他對這二人之間的爭鬥已經絕望,認定他們成不了事。但是,庾悅是把這筆賬算到了劉毅的身上,以為他和孟昶合夥出賣了他,用來討好劉裕,以減輕自己的戰敗之罪,所以最後劉毅這個按軍法當處斬的大敗,也是平安無事,官復原職,你成天和庾悅在一起,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不是事實吧。”
黑袍點了點頭:“庾悅確實是這樣想的,但我一直勸他大局為重,在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因為黑手乾坤暴露之事,而跟劉毅起了衝突,他真正的大敵是劉裕,這點,庾悅還是認知清楚的。”
鬥蓬笑道:“劉毅也認知清楚,他的大敵是劉裕,但你覺得這就會成為劉毅跟庾悅合作的理由嗎?恐怕更可怕的是,劉毅從來就看不上庾悅這個扶不起的公子哥兒,乾脆把庾悅手上的地盤,軍隊全給兼併了,抓在自己手上,才是最靠譜的吧。”
黑袍咬了咬牙:“有我在,他不會這麼容易得手的,我有辦法讓劉毅認識到,這種時候,只有團結求合作,才能有機會自保,劉婷雲的暴露,讓劉毅幾乎成了所有世家高門的公敵,就連謝混,郗僧施都要跟他保持距離了,這種時候再去跟世家貴族中風頭最盛的庾悅翻臉為敵,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嗎?”
鬥蓬平靜地說道:“你準備以何身份去跟劉毅分析這些情況呢,是天道盟的神尊黑袍,還是天下名士陶公?”
黑袍的眉頭一皺:“當初他們加入黑手乾坤時,是我以白虎王旬的代表身份,持著白虎令,邀請劉毅入黑手乾坤的,這時候要再見,肯定得拿出天道盟神尊的身份才行了,但我並不確定,劉毅是否願意和我們天道盟合作。畢竟,劉婷雲的事,讓他很可能不再信任我們了。”
鬥蓬點了點頭:“這就是了,你根本不可能再取得劉毅的信任,無論是以何種身份,劉毅現在估計誰也不信,只會想著自己的地盤,手上的軍團,才是可以跟劉裕叫板的本錢,他會更多地謀取實際的地盤和軍隊,那些正當紅的大將少帥們,手中的地盤和軍隊是他無法奪取的,那除了庾悅,還會有更容易兼併的物件嗎?以他手上的兩萬地下軍團,對抗劉裕是不可能的,但收拾庾悅,還是足足有餘吧。”
黑袍沉聲道:“他敢!庾悅現在是正牌的江州刺史,建威將軍,他手下的兵馬,是朝廷的兵馬,不是天師道的妖賊,劉毅他憑什麼直接就跑來攻擊和兼併庾悅的部隊呢?逼急了我讓庾悅直接跟他開戰,看劉裕站在哪邊!”
鬥蓬笑著擺了擺手:“你不會以為庾悅新收的那些個天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