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的雙目炯炯有神,言語鏗鏘有力:“而我們草原,各部都事實獨立,為了爭奪草場,水源,征戰不休,連大汗的命令,也可以視而不見,所以我們永遠是一盤散沙,只要強敵一來,我們就會給打敗,征服,奴役!”
“這種情況,在我的治下,絕對不能再允許發生,拔拔部能統治漠南,不是因為他的部落人數最多,軍力最強,而是因為是我讓他統治南部,如果他拔拔嵩沒有這個能力,不能讓漠南各部心服,只要你們聯名上告,我自然會公平處理,另選賢能。:
“但若是我今天作為大王,下的第一條命令都不被遵守,那不從我令的人,可以現在就離開這裡,回到你們的部落,你不用認我為大王,我也不會視你為子民,究竟誰聽誰的,就用弓箭,斧頭和刀來說話!”
拓跋珪說到最後,雙眼直視臺下並肩而立的賀蘭訥與紇突鄰屋地健,眼中殺機一現。
賀蘭訥勾了勾嘴角,轉而滿臉笑容,大聲道:“大王說得太好了!我們草原這麼多年一直是一盤散沙中,部落紛爭,就是因為沒有您這樣的雄主,讓大家團結,我相信,在大王的領導之下,草原各部一定會象一家人一樣聚在一起,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再也沒有戰亂與流血。”
屋地健大人冷笑道:“崑崙神生養我們各部,而不是變成一個名字,就是讓我們物競天擇,去爭奪自己的領地,人口。如果人人都守著舊有的疆界,永遠不變,那跟中原那些軟弱的漢人又有何區別?或者說,大王想要改變我們草原上幾千年的傳統,讓我們這些狼變成狗,只會守著自己的地界,再也不去開拓自己的天下嗎?”
說到這裡,屋地健轉身對著各部首領大聲道:“難道你們都想放棄我們祖先的生活方式,放棄對外的征伐與掠奪,放棄遷移與轉場,跟中原農民那樣守著自己的祖居不變嗎?”
不少人跟著大聲道:“不,我們不會改變的,即使是大單于和大王,也不能剝奪我們的自由!”
拓跋珪的臉上閃過一絲陰冷之色:“自由不是混亂的理由,我剛才已經說過,我要建立的,是一個冒頓單于,檀石隗大人,還有我拓跋氏的祖先們都沒有建立過的強大國家,不僅要一統草原,還終將擁有天下,到時候,你們每個部落都會有用不完的牧場,放不完的牛羊,穿不盡的皮袍絲綢,又何必為了搶一條小河,一塊草場,去打得頭破血流,甚至家破族亡呢?”
不少人也跟著竊竊私語,連連點頭。
慕容蘭冷冷地“哼”了一聲:“你的好阿幹,他的野心終於暴露了,他要的不止是整個草原,更是想要中原的花花世界,狼哥哥,也許你犯了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把一個如此有能力,更有野心的人,扶上了這個位置。”
劉裕搖了搖頭:“他畢竟只是一個人,不可能逆天而行,別說是我,就是屋地健這些傳統的草原漢子,也不會贊同他的理念的,我看,今天這個牛川大會,怕是會有不少人離開,他如果彈壓不住,也許以後也沒人聽他的了。”
說到這裡,他看向了賀蘭訥,眼中冷芒一閃:“賀蘭訥果然精明,自己不出頭,甚至還假裝維護拓跋珪,可是挑釁的事和惡人全讓紇突鄰部的屋地健大人做了,還真的是殺人於無形,不知道我的阿幹,會如何破解此局?”
慕容蘭微微一笑:“如果是我,現在就把所有公開反對的人拿下,那個帶頭的屋地健殺了,別人囚禁以作人質,以換取別的部落的屈服。”
劉裕搖了搖頭:“不可如此,今天眾首領前來擁戴他即位,只是因為跟他理念不同,甚至是因為他拋棄草原上幾千年的傳統在先,就要殺人囚人,這種行陘,如何服眾?如果是我,會把這些公開反對自己的人放了,然後光明正大地派兵討伐,不聽我話的,用草原的老規矩以力壓服,聽我話的,按我的規矩安守本份,這才是一個霸主所為。”
劉裕的話音未落,只聽到拓跋珪正色道:“我知道,我今天所說的,與草原上千年來的傳統不符合,但那又如何呢?當年冒頓單于所作所為,也與傳統不符,可他就是這樣建立了強大的汗國,能與中原漢朝相對抗,留下千古美名,現在這上千年的歷史已經證明了,我們如果繼續一盤散沙,內耗勝過團結對外,那就只會任人宰割,永遠會給中原的王朝所奴役,想要反過來自立,自強,只有我們自己先團結。”
“如果不同意我的這個理念的,我也不勉強,你們可以現在就離開這個大會,我會用事實向你們證明,是老一套的傳統強大,還是我的新辦法強大,今天現在走的人,我不會馬上視為敵人,你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