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連拓跋珪的臉上也閃過一絲不快,但是他沒有說話,只聽到安同沉聲道:“劉裕,是因為你老家來的那個女人,還有她的手下,你才想要回國嗎?”
拓跋珪微微一愣:“什麼女人?我怎麼不知道?”
安同冷冷地說道:“回大王,剛才我找到劉裕的時候,一個漢人中年婦人,看起來氣質不凡,應該是個貴婦,正在和劉裕說話,而她顯然還有不少手下。劉裕之所以想回晉國,恐怕就是跟這個女人有關。”
賀蘭訥勾了勾嘴角:“原來你們說的是王夫人啊,她已經來我們這裡有幾天了,事情太多,忘了向大王稟報,還請恕罪。”
拓跋珪看向了賀蘭訥:“前一陣我聽說有漢人來了賀蘭部,難道就是他們?”
賀蘭訥點了點頭:“正是,這個謝夫人,乃是東晉的頂級貴族,前宰相謝安的侄女,琅玡王氏,江州刺史王凝之的夫人,北府軍主帥謝玄的同胞大姐,可謂尊貴異常。”
拓跋珪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是王夫人親至?這樣重要的事情,怎麼不早點通報我?”
賀蘭訥嘆了口氣:“是王夫人的要求,她說這次秘密前來,是為了一個重要的人,而且有要事與大王協商,在與大王會面之前,她不希望有人知道她的存在,而且,她還帶來了一個重大的禮物。”
拓跋珪的眉頭一皺:“什麼禮物?”
賀蘭訥哈哈一笑:“乃是大王的親生母親,賀蘭敏的姐姐啊。我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辦法,居然可以從獨孤部把老夫人給救了出來,若不是親眼所見,我是根本不信的呢。也正是因為此事,我才信任了這個王夫人,把他們秘密收留在部落之中,就是想給大王在登基復國大典後,再一個驚喜。”
劉裕與拓跋珪對視一眼,心中雪亮,賀蘭訥說的應該是真的,謝道韞大概是得了慕容垂的相助,加上拓跋珪留在獨孤部的那個丘穆陵崇,才會救出賀蘭氏,但是賀蘭訥顯然並不準備一開始就投靠拓跋珪,即使是拓跋珪大勝三部聯軍之後,他仍然沒有著急站隊,而是要看拓跋珪在牛川大會上的表現,如果他不能收服大多數的部落大人,賀蘭部仍然有反水翻臉的可能,到時候,可憐的賀蘭氏,有可能會給他送給慕容永甚至是劉衛辰,作為投靠的禮物。
不過拓跋珪仍然笑容滿面,起來拉住了賀蘭訥的手:“舅舅,您對我們拓跋氏,對代國的恩情,我是永遠也不會忘的,將來必會加倍回報。”
賀蘭訥笑道:“這些都是作為臣子,作為舅舅應該做的事。現在你母親很安全,我們還是先商議正事,回頭我引你去見她吧。”
拓跋珪點了點頭,看向了劉裕:“我的阿幹,我自從跟你結義以來,就說得清楚,我很希望你留下,不僅是因為我需要你的幫助,也是出於阿乾的情份,晉國不止一次地利用了你,害了你,你也說過,只有在這裡,你才真正地得以放鬆,不用再擔心那些來自身後的陷害。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害你最深的就是謝家,為什麼這個王夫人來了,你就要回心轉意了呢?”
劉裕坦然道:“這位王夫人,對我來說,是一個母親一樣的人物,可以說,她現在是謝家的主要長輩之一,謝家眾人,除了謝相公和玄帥,我對她是最尊敬的,而且,可能各位有所不知,曾經我在晉國,與她的女兒有過一段婚約,所以說除了一個長輩之外,她更是差點成了我的岳母。”
此言一出,舉帳皆驚,就連拓跋珪也是眉頭大皺:“想不到劉阿幹還有這麼一段感情往事,既然如此,你為何會和那慕,那位姑娘結為夫妻呢?”
劉裕想到剛才那謝道韞所說的,王妙音到最後還恪守著與自己的愛情承諾,直到離世,心就如刀割一般,眼圈都有眼紅了,他咬了咬牙,沉聲道:“拓跋阿幹,這些是我的私事,不足為外人道也,而且,此中造化弄人,有人陷害,我有些事情,也是剛剛知道,所以,我必須要回晉國,查清楚這些事情,給自己,給別人一個交代。”
拓跋珪嘆了口氣:“我的阿幹,你這樣做,就不考慮一下你夫人的感受嗎?你就不怕她作為一個女人,無法接受?”
劉裕搖了搖頭:“我的這些感情上的事情,她是最清楚的,如果她知道了一些事情,只怕非但不會阻攔我,也會跟我一起去調查真相,因為,那個我以前的未婚妻,也是她最好的女性朋友,若說要為了報仇,她也不會拒絕的。”
拓跋珪點了點頭:“如果有這層關係,那我不好說什麼了,只是現在你夫人臨盆在即,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回去嗎?”
劉裕咬了咬牙:“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