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辰時。
老虎部隊飛豹幢的弟兄們,早早地起了床,所有人昨天晚上都帶了疑慮入睡的,劉毅越是搞得神秘,大家的好奇心就越大,就在吃早飯的時候,起碼有十幾個人變著法兒地想從劉毅嘴裡套話了,但沒有一個人如願。
何無忌一邊吃著手裡的饃,一邊看著在一邊笑而不語的劉毅,勾了勾嘴角:“希樂,連我都要瞞嗎?不至於吧。”
劉毅微微一笑,看著何無忌手裡啃了大半個的饃,搖了搖頭:“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把這個饃給吃光了,一會兒可是有好吃好喝的,現在留點肚子的好。”
何無忌的眉頭一皺:“搞了半天,原來是要請大家吃飯啊,沒意思,這廣陵城的美食,我又不是沒帶大家嘗過。至少我比你劉希樂知道哪裡有好吃好喝的吧。”
檀憑之哈哈一笑,喝掉了碗裡的最後一兩口小米粥,一邊抹著嘴,一邊說道:“要是那瘦西湖的螃蟹能再吃一趟,我也不介意啊。明天就要出征開拔了,今天難得給了我們兄弟們一天放風的機會,還不知道有沒有可能再看到這廣陵城呢,可不要給自己留遺憾啊。”
魏詠之的兔唇翻了翻,沒好氣的踢了檀憑之一腳:“就你這張破嘴,晦氣不晦氣啊。我們所有人都要好好地回來。”
劉裕平靜地看著劉毅,緩緩地說道:“希樂,既然不是帶大家去吃喝,那應該是去什麼有意思的地方吧,剛才無忌說得不錯,他久在廣陵,對這地方比你熟,你又能帶大家去什麼意想不到的地方呢?”
劉毅微微一笑:“也快要出發了,我也不想瞞大家啦,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想賣個小小的關子,寄奴,你能猜到我會帶大家去哪裡呢?”
劉裕平靜地回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大概是帶大家去城中的帥府吧。”
劉毅的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裕嘆了口氣:“你做過一陣子帥府參軍,那大概是唯一在這廣陵城中,你比無忌更熟的地方了,昨天咱們參加了烏衣之會,但弟兄們卻沒有機會過去,所以你今天想到了去帥府,用你當參軍時的老關係放大家夥兒進去見識一下,對不對?”
劉毅勾了勾嘴角:“還是你厲害,這都給你猜到了。不過,見識就算了,大家都是當兵的,也沒少去過中軍,帥帳這些地方,一個小小的郡守府改成的帥府,也沒啥稀奇的。準確地說,這回我是帶大家去露臉的!”
劉裕的眉頭一皺:“露臉?什麼意思?”
劉毅面帶得色:“昨天回來的時候,我就打聽清楚了,謝相公直接回了建康,但是這謝家的烏衣之會,也是世家間一個走動,交往的機會,畢竟不是每家都在建康城裡,即使是在建康城裡,有時候公開走動也不是太方便,所以這謝家的烏衣之會,向來就是一個高門世家們結交,聚會的機會,一般來說,要持續兩三天呢。”
劉裕點了點頭:“所以,你想帶大家去帥府,這樣有機會能結識一些高門世家?我勸你不要打這個主意了,咱們是兵,他們是上品高門,看不上我們的。”
劉毅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滿的神色,聲調提高了一些:“那你劉寄奴怎麼就給王中書和玄帥看上了?怎麼就給相公大人看上了?寄奴啊,不是我說你,你現在快要發達了,也不能不管不顧兄弟們啊,總得給大家謀個好前程不是麼?”
劉裕的眉頭一皺,一邊的檀憑之卻是搶道:“希樂,不要亂說話,寄奴哥怎麼可能會忘了兄弟們呢?就是水生,他現在還把每個月的軍餉都寄給人家家裡呢,寄奴哥說,要帶我們共取富貴,我信這話!”
孫處,魏詠之,虞丘進,向靖等人也連聲附和。何無忌嘆了口氣:“希樂啊,寄奴的人品大家都知道,你這樣說確實不好。”
劉毅勾了勾嘴角:“我沒有說寄奴不管兄弟,只是有這樣的機會,總得把握才是。寄奴當時是給貴人看上了,那是他的命好。但現在有這麼多貴人在城裡,咱們過去露兩手,讓他們開開眼,知道咱們的厲害,也許會有別的貴人會看上咱們弟兄呢。連謝家都在找寄奴這樣的英雄好漢,別的世家也多少會有這樣的心思,大家說是不是?”
何無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話倒是沒錯,這機會確實難得,平時在建康城裡,這種烏衣之會就是想參加也沒機會呢,更不用說結識貴人了。不過希樂啊,這些高門世家子弟最是看不起我們這些出身微末的人了,更是看不起當兵的,我們這樣過去,真能讓他們看上?”
劉毅哈哈一笑:“此一時,彼一時,以前他們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