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搖了搖頭:“不,萬萬不可入林,那是他們希望我們做的事,林中肯定還有別的伏兵,到時候我們入林已深,前有埋伏,後有追兵,可就麻煩了。”
向靖點了點頭:“寄奴哥說得對,但不走樹林,我們又能去哪裡?”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現在雪停了,無論我們走哪裡,都會留下腳印,所以,我們要利用好這點,讓追兵誤判!”
劉敬宣訝道:“誤判?”
劉裕微微一笑:“對,我們先假裝往林子深處跑,腳印留得雜亂無章,然後我們隱藏在樹上或者是草叢邊,等追騎入林,咱們打個小伏擊!”
魏詠之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高,實在是高,敵人肯定想不到,咱們還會反過來伏擊他們!”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看向了已經爬下樹,準備走出樹林的那些伏兵,說道:“各位,請稍等!”
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紅臉軍士,聽到這話後,停下了腳步,看向劉裕,拱手行了個禮:“你就是那軍中傳說的劉裕劉寄奴吧,果然英雄了得,在下沈武,今天見識了。”
劉裕微微一笑:“你們的伏擊也很好,如果換了一般人,應該能全滅敵手。”
沈武嘆了口氣:“可還是讓你給發現了,劉裕,按比賽的規則,我們是不能交談的,但現在我們已經陣亡了,算是退賽,所以我想問你一句,你是如何發現我們埋伏的?”
劉裕微微一笑,指了指樹林的上頭:“這片林子太安靜了,安靜地連只飛鳥都沒有,兵書有云,逢林莫入,就算是斥候偵察之前,也要觀察這些疑點。”
沈武奇道:“為什麼沒有飛鳥就是有伏兵?”
劉裕笑道:“因為你們如果埋伏在林中,只要有風吹草動,鳥兒就會驚起,所以,你們會提前把鳥巢給扔掉,這樣飛鳥就會遠離這片林子。我在入林之前,就仔細地觀察過,你們這是典型的樹上伏擊,還有一點,你們雖然穿了灰色的衣服,與大樹一色,但今天下雪,樹上很白,加上陽光反射了你們身上的甲片,百步之外,即可知樹上有人。”
沈武嘆了口氣:“劉幢主果然厲害,兄弟我這回算是服了。最後一個問題,你們明知這林中有伏兵,為何還要進來呢?”
劉裕正色道:“因為你們不可能是大隊人馬在這裡埋伏,如果是大隊人馬埋伏,一定會是在林中深處,不會在林子邊緣即上樹。所以,你們會是小股先頭部隊在這裡,能伏擊得手當然最好,即使不成,也可以給林中的同伴報信。”
沈武點了點頭:“你分析地一點不錯。劉幢主,有關別處的佈置,我是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的,接下來的路,你只有自己走了,祝你們好運。”
他說著,轉身就要走,劉裕笑道:“稍等,我還沒說完呢,請沈兄弟留下,是有一事相求。”
沈武的眉頭微皺:“我們現在按規則已經是死人了,你跟死人還能求什麼呢?”
劉裕笑著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甲:“沈兄,我們身上的這些精鋼札甲,跟你的這身普通札甲換換,如何?你肯定不會吃虧的!”
沈武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劉裕,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刻鐘之後,三十餘騎衝進了林中,為首一人皮盔札甲,青銅面當,身後的騎士們個個揹著大弓,手持矛槊。
為首騎士一勒馬韁,一聲長長地“籲”,馬兒“希聿聿”地長嘶一聲,瞬間定住,只見前方的林間空地之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二十多人,身上都插著密集的箭桿,三五棵樹已經東倒西歪,更是有一棵大樹攔腰而斷,一連串雜亂無章的腳印,通向了林中的深處。
一個騎兵湊了上來,訝道:“這是怎麼了,這二十多個兄弟怎麼都沒起來?不會真出了事吧。”
為首騎士勾了勾嘴角,青銅面當之後的雙眼之中冷芒一閃:“他們應該是在樹上伏擊敵人的,只不過看起來沒有成功,這戰鬥很激烈,他們從樹上摔落,怕是暈了過去,又或者是那些參賽的傢伙怕他們暴露行蹤,把他們給打暈了。真是可惡!”
另一個騎兵點了點頭:“隊長,現在怎麼辦?我們是救這些兄弟,還是去繼續追擊敵軍?”
遠處的林間傳來了一陣弓箭破空之聲,幾個大嗓門在怒吼:“站住,別跑!”
為首騎士的雙眼一亮,咬了咬牙:“第一小隊跟我追,第二小隊留在這裡照顧傷者,宋隊副,給外面的同伴發訊號,就說這裡有傷者需要治療。”
隊末的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點了點頭,一揮手,十餘騎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