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太君笑了起來:“無忌可真的是個好孩子,他這一年也經常去蓮花寨跟他爹一起值守,對那裡的地形熟悉,而將士們也挺服他的,只要他一聲令下,那寨中的兄弟站在他一邊,不成問題,只不過…………”
說到這裡,她看了一眼張裕:“只不過後面鮑六子帶過去的這千餘兄弟,雖然是我們丁家的舊部,但給鮑號子搶去了一年多,後來又轉以了張長史你的手下,他們是不是還聽我家無忌的號令,真的不能保證啊。”
張裕微微一笑:“放心,丁老太君,你們丁家的這些舊部,在鮑家手下可是吃夠了苦,受夠了罪,那些鮑家的家將們,視之如同俘虜,甚至是奴僕,動輒打罵羞辱,就是因為他們給欺負得太慘,又經常是給派駐到四處的窮山惡水之地,極為不滿,有譁變的可能,所以我才會跟鮑號子提議,把這些丁家舊部暫時由我來代管,鮑號子也怕出事譁變,才同意了這個請求。”
丁老太君嘆了口氣:“總算是等到今天了,這兩年我們可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啊。終於能得見官軍王師回來的一天。”
她說到這裡,眼中泛起了淚花,可見,這位在外人眼裡的女中豪傑,這兩年在南康城中被實際性地囚禁於家中,全家成為人質,對於以前的舊部,甚至是自己的親兒子都難見一面,是有多麼地辛酸與痛苦。
朱超石長嘆一聲:“都怪我,當年沒保護好大家,沒有守住南康,沒有擋住妖賊,,這是我這個作為守將的罪過。丁老太君,你們當年為了保住家人,被迫屈伏於妖賊,這不是罪,這回就是我們一起報仇雪恨的時候了。”
說到這裡,朱超石沉聲道:“張長史,你的意思,是那些丁家的舊部,只要一聲令下,就會站在丁無忌的一邊,向著妖賊攻擊嗎?”
張裕自信地說道:“這是必然的,以前丁家的家兵,在丁家時過得很不錯,這兩年可是苦頭吃盡,逃亡的人都有一半多了,現在之所以看著人數和以前差不多,是因為鮑家在原來丁家洞一帶大肆地抓捕百姓強充入軍,而且派出走狗爪牙在這些地方搞保甲連坐,逼得人不敢逃亡。所以這些人一旦有機會反抗,是絕不會手軟的,我敢肯定,要是丁無忌下令誅殺鮑六子和其護衛,一定會群起響應,然後跟著埋伏在山中的王師,擊滅鮑號之所部,也是必然的事。”
丁老太君笑了起來,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了朱超石:“朱將軍,你這回帶來了多少兵馬呢,我一直還沒問呢。”
朱超石淡然道:“我帶來了三百騎兵,還有六百庾悅將軍屬下的軍隊。都已經埋伏在那蓮花寨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