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淵明頓了頓,繼續說道:“只是謝晦不在,他們誤打誤撞地把我給劫了出來,徐道覆想要攻下荊州之後靠我的影響力來統治荊州,就把我一路帶在身邊,他兵敗之時,我才逃了出來,這才有了跟你的見面,所以,現在的我,算是個逃犯,又豈能領兵呢?”
庾悅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居然是給妖賊劫持出城的?你跟他們以前有什麼交往關係嗎?”
陶淵明搖了搖頭:“從無任何聯絡,桓玄進京的時候,天師道那時候還是孫恩當教主,但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很快就給盧循和徐道覆火併掉,接下來就是盧徐二人率殘部下海,遠去廣州,我更是與他們全無交集,這回天師道起兵攻打建康,我基本上這一年多都是在建康想要結交一些有力的世家,以為援手,如果不是你這一年一直在外地,可能我早已經聯絡上你了。”
庾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劉裕征伐南燕,劉毅出兵西進討伐天師道,這些在我看來都是賺取軍功的大好機會,不能錯過的,不過,你既然早就知道我的青龍鎮守的身份,為何不早點來聯絡我呢?”
陶淵明嘆了口氣:“畢竟在黑手乾坤中,我和劉毅的關係最為默契,也是互相知道身份的,我不太可能繞過他直接找你,所以,其實我跟劉婷雲在私下中有不少交易,只不過,我也和你一樣吃驚,她居然是天道盟的人。”
庾悅勾了勾嘴角:“那劉婷云為何要刺殺孟昶呢?他們不也是合作了多年?就這樣完全不講情面?”
陶淵明咬了咬牙:“因為劉婷雲黑了劉毅之後,建康以西的所有軍團,除了劉道規的荊州軍團苦守荊州以外,再無可戰之兵,看起來,天師道一舉拿下建康城,是毫無懸念的事,而天道盟是天師道背後的支持者,又有鬥蓬謝玄在京城坐鎮,甚至他們還想辦法在南燕的北伐大軍中製造了瘟疫,以推遲劉裕回師的速度,看起來,一切都是在計劃之中,天衣無縫,天道盟策劃了多年,終於找到這個好機會,靠著犧牲了黑袍慕容垂,而引開了劉裕,能奪下建康。”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劉裕居然在這個時候回到了建康,他的迴歸,馬上就凝聚了人心,鼓舞了士氣,加上劉毅回來後啟用了所有的建康地下軍團,劉裕又收縮了附近千里之內所有可戰之兵,導致建康城的城防,又變得堅固起來,眼看要到手的勝利,就要泡湯了。”
“加上謝玄在關鍵時候修仙之時出了問題,有走火入魔的趨勢,這個時候也無法出頭親自面對劉裕,所以,他只能冒險讓劉婷雲出手,透過脅迫孟昶,讓孟昶與她合作,交出出入宮禁的令牌,這樣她可以劫持皇帝司馬德宗,到天師道一方,然後以皇帝的名義下旨劉裕是叛賊,為天師道平反,讓天下共討劉裕,只有這樣,才可能在軍事上有所轉機。”
庾悅冷笑道:“真是異想天開,桓玄以前手上也有司馬德宗,難道靠這個擋住劉裕的大軍了嗎?司馬氏的宗宗有的是,大不了再立一個便是,我看這鬥蓬謝玄,也真的是走火入魔到腦子不好使了,居然出此下策,實在是有失鬥蓬的水平啊。”
陶淵明微微一笑:“也許,劉婷雲也是挺而走險,想利用我和孟昶以前跟她合作過,甚至我們兩個都是黑手乾坤中人的身份,來要挾我們,逼我們就範,可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黑手乾坤已經在劉裕回來的時候,徹底暴露了,徐羨之和孟昶公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還向劉裕請罪,只不過,這點劉婷雲並不知道。”
庾悅驚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幾乎要掉進了後面的糞坑之中,這下,他的臉上是瀑布暴汗,驚呼道:“什麼?孟昶居然主動公開了我們組織?他瘋了嗎?是嫌自己命不夠長,要劉裕取他的命?”
陶淵明嘆了口氣:“孟昶也是看劉毅敗了以後,覺得黑手乾坤再無出頭之日了,乾脆把這個組織公佈出來,以求得和劉裕的互信。這招還挺管用的,劉裕並沒有因此而對孟昶下手,還表示在打敗天師道之後,會考慮如何和黑手乾坤正式相處,合作,並不把它作為一個必須要消滅的敵對組織了。”
庾悅從地上站了起來:“那,那他們提到了我嗎,劉裕怎麼說我的?”
陶淵明微微一笑:“庾公勿慮,劉裕把黑手乾坤看成一個世家的代表組織,已經允許它的存在了,連孟昶和徐羨之,還有劉毅他也沒有處理,更不用說你了,你在敵後作戰,是有功之臣,如果能在後面追擊天師道時再立功勞,那肯定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所以,就算為了黑手乾坤以後能和京八黨公開地爭奪權力,你也要振作起來,打出自己的天地啊。”
庾悅一下子又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