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殺巨劍在撕裂了五個晉軍槍手,又凌空把刺中徐道覆的那個槍手開了膛之後,再次泛起一陣紅光,伴隨著徐道覆那如同惡魔咆哮般的巨吼:“擋我者死,惟殺劉道規!”
而他的身軀,則伴隨著不停地從左肩傷口處迸出的鮮血,猛地向前突進,隨著他腳步的加快,動作的幅度的變大,傷口處的血液,已經不能用流出來形容,只能用噴射來概括他現在的狀態,周圍的晉軍戰士們,看著這個可怕的浴血人魔,無不心驚膽戰,就連劉道規身邊的那些身經百戰的護衛將士們,也都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就如同當年在烏莊之戰中,看到劉裕如同殭屍般從河裡爬出,獨驅數千人時,給人帶來的心理震撼,也並不遜色多少吧。
劉道規卻只是冷冷地看著向自己衝來的徐道覆,當下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親眼見識過這些天道盟禁藥的可怕威力,也見識過無數這樣的戰鬥,只是,面對這種如同地獄怪獸一樣的可怕強敵,以前都是劉裕那高大如山嶽一樣的偉岸身形,擋在他的前面,為他們這些在身後的兄弟,親人,戰友們,抵擋著那種可怕的邪惡,而這次,輪到劉道規自己了。
劉道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徐道覆狂奔的身形,已經衝到離自己不到二十步了,淒厲的吼聲在震盪著劉道規的耳膜,彷彿是魔鬼在嚎叫,可是徐道覆的雙眼,卻是死死地盯著徐道覆的腳步,隨著徐道覆的接近,他的腳步卻是有些肉眼難以察覺的緩慢,畢竟,藥力終有限,而這噴了一路的鮮血,正在把他的生命和能量,迅速地抽乾,徐道覆衝得越狠,他的力量就越衰弱,而這,就是劉道規的機會,只要擋住他這一下凌厲的攻擊,那笑到最後的,一定是自己。
劉道規也大吼一聲:“全都散開,我會會他!”
周圍的衛士們全都依令退到了一邊,徐道覆的身軀,如同一量開足馬力的火車,就向著劉道規撞了上來,劉道規手中的蕩寇戟,緊緊地握著,他的腦海裡在計算著徐道覆每一下可能的攻勢,然後想著自己將如何應接後招,在徐道覆衝近自己十步之內時,劉道規的雙眼一亮,嘴角邊,似乎還勾起了一絲笑容。
撕殺巨劍高高地給徐道覆舉過了頭頂,伴隨著他雷鳴般的吼叫聲,直接就向著劉道規劈了下來,這一下,氣勁四蕩,幾乎要撕裂時空,兩道可怕的劍氣,從巨劍這一下劈所溢位,直接從劉道規的身邊左右兩側不到兩步的地方吹來,擋住了劉道規想要左右閃避的空間,如果是經驗不足的人,畏懼這一下當頭斬,必會向左右兩邊躲閃,但只要進入劍氣的空間之中,就會給傷到,遲滯一下,這一下,就足夠讓變劈為掃的巨劍,把他斬成兩截!
劉道規當然明白其中道理,他也知道,這時候如果是採用突刺向前,同歸於盡的打法,那正中徐道覆的下懷,他的大戟同樣一揮,周身猛地暴發出一道強烈的氣勁,大戟抖出一個尺餘大的戟花,如同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圓環戰氣,而他的身體,也隨著這個戟花的抖出,腳下一個旋步,就向後退了一步。
“當”地一聲,旋了一圈的大戟,和撕殺巨劍重重地擊到了一起,一股向左側旋轉的力量,把這一把巨劍,蕩得連帶著徐道覆本人,都向左一歪,這一劍沒有直上直下的劈下,而是被這一戟蕩得向左下方而去,徐道覆的身軀,也是向左歪出兩步,與此同時,他左肩處的傷口,猛地一股血箭飈出,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劉道規的蕩寇戟上,月牙般的小枝,猛地“叮”地一聲,一塊指甲大小的精鋼碎片,在這一擊之下,生生地飛出,精鋼打造的戟杆,在劇烈地晃動著,連帶著劉道規的雙臂,也是抖動不停,軟甲護不到的兩臂之上,一股勁氣猛地撕開了劉道規的內裝勁衫,兩隻肌肉發達的壯實胳膊,也展現了出來。
可是劉道規腳下的腳步,卻是仍然紮實而穩定,旋步向後,讓腳下的石塊都不停地產生起了裂紋,這一下隨風舞柳的戟法,正是劉裕親自在無數次的戰鬥中所悟,並傳授給劉道規的絕招,靠著這種旋轉,能最大程度地卸力,把來自於上方的攻擊,導至地下,以減輕硬碰硬的壓力,但若不是有紮實的下盤功夫,沒有幾十年如一日的扎馬吊石這樣的訓練,換了普通人的雙腿,恐怕早就承受不了這樣的巨力,直接骨折了。
但劉道規的腿非但沒有一點受傷的跡象,甚至沉穩紮實地連腿肚子都沒有抖一下,向後旋出的三大步,每步都在石頭上留下了清晰的腳印,徐道覆這彙集洪荒之力的當頭一擊,就這樣給化解了。
可是對徐道覆來說,這一發已經不可收拾,他不等撕殺巨劍完全下落,就變劈為掃,從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