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眷和慕容蘭也湊了過來,公孫眷的臉上一臉的慌張,不停地說道:“怎麼辦,有敵騎來襲了,人數還不少啊。”
安同微微一笑:“公孫阿乾的意下如何呢?”
公孫眷咬了咬牙:“這批貨不要了,買來的女人也不要了,所有人騎上馬逃命,也許能逃過一劫,分散跑好了。”
慕容蘭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你不是商隊隊長嗎?怎麼這點膽色也沒有。難道你就沒見過馬匪強盜?我看這趟貨也花了你不少本錢,你就不怕一下子丟光了嗎?”
公孫眷急得一跺腳:“這時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是商人,只講利益,保命才是最大的利益,要是連命都沒了,還談什麼賺錢啊。你是婦道人家,不知道軍事,這不怪你,這回來的不是尋常馬匪,你們看,從他們的移動速度,到天上的沙塵煙氣,明明就是精兵銳騎,起碼有上千,我們的護衛不過一百多人,怎麼可能擋得住,扔下財物,也許還有命在,起碼按草原的規矩,拿了東西,就不會再追殺的。”
劉裕微微一笑:“公孫行首,草原上何時出現過這種精銳馬匪?你也說了,人數有上千,一個小部落的人馬,也怕是沒這麼多吧。你真的覺得他們就是來搶點錢,搶幾個女人的?”
公孫眷的臉色一變:“你的意思是?!”
安同若有所思地說道:“公孫阿幹,你還記得嗎,我們離開雁門的時候,額爾達曾經揚言要我們小心,這些年來我們沒什麼別的仇人,就是收留了蒼狼兄弟,引起了此人的忌恨,他在草原走了這麼多年商路,很多競爭對手就不明不白地這麼消失了,只怕這次,他是衝著我們來的。”
公孫眷雙眼圓睜:“他敢!真要是他乾的,我只要有一口氣在,一定會向劉大首領舉報他!”
安同的眼中冷芒一閃:“所以他一定會滅我們的口,這千餘精騎,明顯也不是他能弄出來的,一定是借的某個部落的精兵銳騎。”
公孫眷訝道:“在這草原之上,還會有部落借兵給商人?額爾達怕是沒這個膽子吧。劉顯大人下過令,嚴禁各部假扮馬匪來攻擊商隊,違者滅部落!”
劉裕微微一笑:“漠南草原沒有,別的地方就沒有嗎?鐵弗匈奴的騎兵,有沒有這個本事?”
這下連安同的臉都跟著變色:“你是說,額爾達會借劉衛辰的兵馬?這,這怎麼可能呢?鐵弗匈奴是漠南草原各部永遠的死敵,以前我們吃了那些匈奴人多少苦啊,好不容易自由了百餘年,誰要引狼入室,就會是全漠南的公敵!”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要知道是誰來襲,只有打敗他們,抓住俘虜,一審便知。公孫行首,你可以帶著那些女眷和老弱們騎馬先走,我們在這裡抵擋他們的追兵。愛親,你來保護公孫行首。”
慕容蘭搖了搖頭:“不,我也會武功,我要留在這裡,和你一起戰鬥,我們說好的,不會再分離。”
劉裕微微一笑,轉向了安同,神色變得嚴肅而正式:“安行首,公孫行首,這一戰不是逃跑就能保命的,敵強我弱,很多人會死,但只要按我的戰術打,最後能贏,如果你們信得過我,就請交給我安排吧,每一個人,都必須聽我的指揮。”
公孫眷咬了咬牙,沉聲道:“好,就按你說的辦,我就把這條命交給你了,不然的話,咱們一塊結伴上路!”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看著慕容蘭,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過,你的老婆真的有武功在身,真的能打嗎?”
慕容蘭二話不說,引弓上弦,一箭射向天空,一聲悲嘯,一隻一直在他們頭上盤旋的飛鷹,應弦而落,遠遠地掉到了百餘步外的荒野之中。
安同讚道:“果然是神箭,我早就看出蒼狼兄弟武藝高強,沒想到,連愛親夫人也是如此了得,這下,我就放心了。”
劉裕的眼中冷芒一閃:“愛親,保護好公孫行首,不管前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許回頭,只要你活著,他就必須活,明白嗎?”
慕容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的神色,用力地點了點頭:“你要小心。”
劉裕回頭對著公孫眷咧嘴一笑:“那麼,請跟我到最前面。全隊按我吩咐作好準備,然後,按計劃而行。”
半個時辰之後,劉裕一身皮甲,戴著面當,與公孫眷並排而行,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慕容蘭騎馬挎弓,拖在隊伍的中間,而安同則提著馬刀,在隊伍的後方左右巡視,女人們坐在大車上,而駱駝的駝峰之上掛滿了箱子,看起來沉甸甸的,前後延長近一里,緩緩地在這草原上向東北方向而行。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