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謝玄的目光又落到了劉裕的身上,嘴角邊勾起一絲笑意:“不過,還是讓我們再來看看,接下來寄奴還會做出什麼讓我們驚奇的事情吧。”
劉裕走到了劉穆之和王妙音的身邊,他的臉上終於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一邊的劉穆之一臉壞笑,臉上的肥肉抖動著:“寄奴,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刁逵他搜刮錢財容易嗎?給你這麼一弄,嘿嘿,一百二十萬錢就飛了啊,你這是想心疼死他嗎?”
雙兒跟著笑道:“準姑爺可真的是厲害啊,小姐都擔心死了,剛才還說要回家要錢讓你繼續競拍呢。”
王妙音的冪離之後,粉臉通紅,轉頭輕嗔道:“死雙兒,就知道胡說八道,我,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還有,還有什麼是準姑爺?!”
雙兒調皮的眨了眨眼睛:“胖哥哥,你說小姐有沒有說過?”
王妙音羞不可抑,伸出手,作勢欲打:“看我不好好教訓你這死丫頭!”
雙兒一吐舌頭,一下子就閃到了劉穆之那寬大的身形之後,嚷道:“小姐打人啦,小姐要打人啦。”
劉裕微微一笑,輕舒猿臂,捉住了王妙音那羊脂白玉般的玉腕,柔聲道:“妙音,你對我真好。其實,剛才我心裡一直在後悔,為什麼要為了面子,拒絕你的好意,要是一開始就收到了你的幫助,多個一兩百萬錢,我就可以讓刁逵虧到姥姥家去了。”
王妙音心中一喜,螓首微垂:“你這人,就是太好面子,不過,劉毅和何無忌是跟你事先商量好的嗎,怎麼會借你錢用?”
劉裕正色道:“他們畢竟是我的戰友,而且跟刁逵也有仇,這次我代表的是北府軍的尊嚴,就算劉毅跟我再暗中較勁,對外也會一致的,他的身家可不止一兩百萬,這些錢對他來說,不算什麼。至於無忌,那真的是有多少錢都拿出來了,我很感激。”
劉穆之收起了笑容,看著臺上正在走上臺的第二批俘虜們,說道:“馬上拍賣又要開始了,寄奴,你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劉裕笑道:“兵者,詭道也,刁逵給我搞了這一把,估計不敢再隨便跟我競價了,這兩三批人裡,我應該可以挑到幾個合適的人選,其實我也不需要太多的部曲,多了我也養不起,有個四五個可靠的就行了,真正到戰場上,還得靠無忌,憑之這些老兄弟幫忙才行,這些異族的戰俘,我並不是太信得過的。”
說到這裡,劉裕不經意地一轉眼,看向了臺上,但他的目光,迅速地落到了一個人的身上,頓時就不再移開了。
王妙音看到了劉裕的這個表情,微微一愣,順眼望去,只見劉裕看著一個三十歲上下,中等個子的黑瘦漢子,這人沒有辮髮,而是簡單地用著跟破布帶纏著額頭,布帶上的一塊黑色的血漬,非常地醒目,幾綹亂髮隨風飄揚,左臉之上,有一顆銅錢大小的青色胎記。
這人明顯是個漢人,在一眾異族打扮的俘虜中,倒也是顯眼,但是他的個子黑瘦,走在一眾人中,甚至顯得有些瘦弱,無論怎麼看,都不象是個強壯的武士。
王妙音仔細地看了看這人,搖了搖頭:“裕哥哥,你是看中了那個布帶纏頭的漢人了嗎,可是我怎麼看也不象是優秀的武士啊。”
劉裕搖了搖頭,沉聲道:“這批人裡,就數這個是極品了,他的下盤非常穩,你看,他戴的腳鐐比別人要重上幾分,但是走起路來卻亮無拖滯的感覺,他的骨架很結實,雖然瘦,但只要恢復了正常的飲食,吃上肉,就會非常結實,而他的一雙胳膊,肌肉的線條很好,不是那種種地掄鋤頭能練出來的,一看就是經常練習長槊的刺殺,甚至他走路時,兩隻手擺放的那個高度,都是典型的持槊高度。這人是個真正的高手,我想要!”
在另一邊的正面涼棚裡,劉牢之目不轉睛地看著劉裕所盯上的這個人,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笑容,對著謝玄說道:“玄帥,看到二排第六個人了嗎?”
謝玄點了點頭:“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他了,這人不肯作胡虜打扮,不過看起來象是個久經戰場的老兵,有什麼來頭嗎?”
劉牢之點了點頭,說道:“此人名叫魯宗之,是秦軍中的悍將,本來是在張蠔手下擔任步兵都尉的,謝石將軍和桓伊將軍的右軍過河時,就是此人率部下力戰,一度把我軍逼到河岸,情況非常危險,若不是桓伊將軍以親兵部曲結方陣死戰,穩住了陣腳,只怕我們在擊潰敵軍中軍之前,自己的右軍就要崩潰了。”
“而後來我軍突破了敵軍中央,幾十萬秦軍崩潰,這個魯宗之卻還能穩住陣型後退,也正是因為他自己有序撤退,沒有被